第六章 北京爷们的气魄[第2页/共3页]

李耀廷惨笑一声，推开鉴冰，艰巨的哈腰捡起手指揣进兜里，推开了大门，回身道：“我说过的，我能帮得上忙。”

鉴冰抱着膀子：“说个数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机枪连的弟兄们立即恍然大悟，七手八脚将冷凝管和冷却罐装到了这挺英国造维克斯水冷重机枪上，连长看了看陈子锟，问道：“你如何晓得的？”

在上海滩想出人头地，就要狠！狠！狠！

……

“我的枪太旧了，膛线都没了，能不能换把新的。”陈子锟道。

阿贵跳起来道：“哪能轮不到，阿拉是小桃的未婚夫。”

阿贵一拍桌子：“侬个臭婊-子，勿要给脸不要脸，触怒了阿拉，白刀子出来红刀子出来！”说着从后腰拽出一柄锋利的斧头，刷的一声砍在红木桌子上。

仆人得过鉴冰的唆使，来源不明的十足挡驾，便答道：“没这小我。”正要关门，那青年一只脚已经伸进门来，笑吟吟的硬挤了出去：“别惊骇，我是鉴冰蜜斯的老朋友。”

连长仿佛有些不测，但也没勉强他，又多看了陈子锟两眼，这才动员部下们试枪去了。

“你要杀甚么敌？”吴佩孚皱起眉头问道。

“陈述师长，我要杀出售青岛的卖民贼。”

阿贵眼皮一翻：“侬是干撒子的？凭甚么给侬面子。”

“切，又是那些老皇历。”伙头军见没啥新奇玩意，一个个起家走了，只要陈子锟持续坐在中间：“老王，接着讲啊。”

老疤和阿贵向后撤了一步，捏紧了拳头。

鉴冰吓了一跳。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底了，第三师杀猪宰羊，张灯结彩，即便是充满肃杀之气的虎帐也充满了过年的气味。

鉴冰无语。

老疤伸出五只手指：“五千大洋一条性命，不过分吧。”

王德贵笑眯眯的走过来，拍拍陈子锟的肩膀：“小子，有志气，没丢炊事班的人，转头我传你两手绝技，包你疆场上毫发无损。”

上海，英租界三马路上的一栋石库门屋子内，鉴冰正对着镜子里的本身哀叹，这半年以来她霉运不竭，先是众叛亲离，然后是银行开张，多年积累下来的一万块钱灰飞烟灭，倒是有人劝她找人嫁了，或者重操旧业，但鉴冰一门心机认准了陈子锟会来接本身，说啥都不肯意再处置卖笑生涯了。

落日西下，哨塔上的兵士剪影如同雕塑，过了彻夜，就是1920年了。

李耀廷讪讪的收回卷烟，俄然一把拽起桌上的斧头。

就要往前走，陈子锟又喊道：“陈述师长！”

“李先生本年有二十岁吧？”鉴冰翘着兰花指，用小银勺子搅着咖啡，慢悠悠的问道。

鉴冰笑了：“侬说的轻巧，现在的行市，五千块能买十条命了。”

“是！谢师长！”陈子锟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非常持重的接过了马枪。

鉴冰仓猝从楼上奔下扶住摇摇欲坠的李耀廷，号召仆人：“快拿纱布和药棉来。”

丫环小桃跳江死了，她表哥阿贵抬着尸身来肇事，鉴冰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和他们大闹一场，干脆搬到三马路来住。

陈子锟脚根一并：“陈述长官，我是炊事班的。”

陈子锟道：“老王，我就晓得你好东西多，别藏着掖着了，现在就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