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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宁点头，伸出舌尖儿舔了下，肯定不烫，才一口含住勺子，将粥都吸了过来。吞咽下去，宋嘉宁再次昂首，赵恒盯着她红红的嘴儿，过了会儿才收回视野，持续喂她。宋嘉宁真的很饿，一股气吃了一碗，仿佛还没吃够似的。

宋嘉宁如有所觉，余光见他仿佛在看她脸侧，宋嘉宁下认识摸了摸那边，迷惑道：“有东西？”

“少食多餐，别撑着。”赵恒解释道，并不是用心要饿着她。

林氏嗯了声，送他出去。继子伤势太重，昨日竟然还担忧茂哥儿惊骇，来这边陪了一天，这份手足情，便是亲哥哥也做不到更好了。林氏打心底赏识这个继子，才不会介怀丈夫去体贴体贴。

“先尝尝，谨慎烫。”赵恒第一次吹粥，掌控不好分寸，又不能亲面尝尝烫不烫，只能提示她。

提及宗子，郭伯言神采微黯，顿时再无闲心妒忌，捏捏老婆手道：“平章有伤，我去看看他。”

宋嘉宁先察看自家王爷神采，看不出甚么，奇道：“王爷如何返来这么早？”这类热烈，嫡亲不都是去的最早走得最晚吗？换成庭芳姐姐住得近，外甥女过满月，宋嘉宁必定会多待一会儿，好猎奇怪奇怪外甥女。

郭骁闭上眼睛。

不像娘亲的，天然随了父亲。

“昨日我做梦了，又梦见了小五。”聊着聊着，李皇后瞅瞅怀里睡着的成哥儿，眼圈俄然红了，也没有昂首，就那么低低地自言自语似的说了起来，“我梦见小五坐在一盏河灯上面，哭着跟我说他冷，叫我抱抱他，我下水去找他，可河灯带着他越飘越远……”

大的奇怪过了，宣德帝将升哥儿交给李皇后，他接过刚满月的次孙成哥儿又抱了会儿，到底太小，没甚么可逗的。宣德帝便将成哥儿递给李皇后，换了升哥儿，然后他领着宗子、长孙去崇政殿了，叫儿媳妇陪李皇后聊家常。

赵恒整整一日没进食了，宋嘉宁生了一天的孩子，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她的早餐只要一碗瘦肉粥，赵恒除了粥另有一碟包子，岑嬷嬷、双儿摆好饭，岑嬷嬷要服侍王妃，谁料她刚扶王妃靠在床头，一回身，就见王爷把桌上王妃的粥碗端起来了。

她没哭，平安悄悄的，但话里母亲对亡子的思念却令民气酸。冯筝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更能体味李皇后的苦，这类事情若放在她身上，好好的儿子说没就没了，冯筝感觉本身能够都对峙不下来，恨不得下去陪儿子，也不要他孤苦伶仃的。

赵恒看她一眼，然后垂下视线，嘴唇对着瓷勺，固然没像宋嘉宁吹粥时嘟得那么高，但确切是在吹粥呢。明显是件很小的事情，可由他做出来，就变成了很奇怪的大事，宋嘉宁目不转睛地望着，粥还没吃到嘴中，嘴里已经甜了起来。

但就是这个灵巧的女人, 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王爷、王妃用完饭，乳母将睡着的小郡主送了过来，赵恒接过女儿抱了会儿，再交给她。宋嘉宁与王爷过了一年了，现在当然看女儿更新奇，抱着女儿看得目不转睛，不知不觉忘了身边的男人。赵恒也在看女儿，看着看着，他想到甚么，目光移向王妃的耳朵。

李皇后和顺地笑。

“日月昭昭。”赵恒看着她解释道，“大名叫，昭华。”他的女儿，昭华郡主。

“皇祖母。”靠在宣德帝怀里，升哥儿也没忘了另一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