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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话实说，杨刚害你，我就派人盯着他，这信是偷来的，是真是假，圣上一查便知。”

“让我别躲懒了。另有前次，圣上不是叫阿兄问我，我到底为甚么当官的吗？”

“河西节度使帐下有一支马队，甚是勇猛善战，史朝恩看着眼红，一向想弄到本技艺下。夏季大捷后，他跟林思裕要了调令，说借那支马队一用，借到现在都没还不说，那支马队的正副统领还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战阵中。”

付彦之却点头：“圣上能猜到是谁，以是更加恼火。”

“太子不临朝不听政，也不见外臣，便只是个安排。”付彦之持续私语，“禅位二字，已让圣上如鲠在喉，故意人竟在京师点明禅位给太子，就等因而奉告臣民，太子就是阿谁独一能顺理成章继位的储君。如此圣上虽也顾忌太子，但想也晓得，太子这时候避嫌还来不及，哪敢冒此大不韪？”

付彦之苦笑：“群龙无首，便轻易节制了，军中特别如此。”

“你如何答的？”

付彦之发笑，伸手把袖子给她拉下来，“杀鸡焉用牛刀？不值得不值得。”

“另有三个多月，挺好，定了好。”

“叔祖父说，人生活着，比方朝露，都是短短几十年，何况生亦何欢、死亦何必？宋公这平生，不但未曾虚度，还将名看重史，便是后代也要称一声‘贤相’，实乃我辈表率。他不必我们哀悼，现在更该做的，是尽己所能拨去乌云、重见天日。”

苏阮有点胡涂：“可太子就是储君啊！”这有甚么夸大不夸大的？

“约莫是因为有林思裕撑腰吧。”

“可林思裕不是一向想借此案拖东宫下水吗？他甘心就这么结案？”

“就是宋敞他们到京那日。”

早些把这门婚事办了，东宫放心，朝野高低也能少些浮动。

“有王进前车之鉴，他当然会恐忧。”付彦之也笑。

苏阮道：“是啊，若非如此，他不至于连这等事都支撑史朝恩。你看接下来要如何办？”

“主君有何筹算？林相本身都……跌了跤，恐怕想不起您来。”

苏阮沉默，只能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些安抚。

苏阮安插的人已颇得杨刚信赖，他见杨刚不肯冒险，就把来自林思裕和史朝恩两边的信从杨刚那儿掉了包，夹在密信里直接送到了苏阮手上。

“娘娘如果没去, 圣上约莫不会放你返来, 那就只好我亲身出马了。”苏阮作势撸撸袖子，“固然没真撒过泼，但撒起来应当也不难。”

“但河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啊！他如何这么有恃无恐？”

“先等一等吧，等圣上这股气撒过了，再看。”

圣上只当她打趣：“有甚奥妙，坐下再说。”

圣上没答复，正专注看信，但神采已越来越愤怒。

“算了，像你说的，本就是一步闲棋，不必太放在心上。宋子高如何样？回到故乡了？”

陈光毕斗不过林思裕――他保举苏耀学，谁都晓得是圣上的意义；娄云庆刚站稳脚，圣上现在偏向于他，不过是对林思裕不满，以林思裕的本领，一定不能哄着圣上回转。

苏阮哼一声：“可见不是个等闲之辈。”

杨刚没想把这动静卖给苏家――这不是小事，林思裕如果以垮台，他杨刚也讨不着好，以是杨刚的打算，是以此要求林思裕设法调他回朝，以是他把两方来信都扣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