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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彦之皱眉思考半晌，点头：“娄相一定肯轻举妄动，不如我……”

“嗯，已经奏明圣上。”

“河西节度使帐下有一支马队，甚是勇猛善战，史朝恩看着眼红，一向想弄到本技艺下。夏季大捷后，他跟林思裕要了调令，说借那支马队一用，借到现在都没还不说，那支马队的正副统领还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战阵中。”

没多久，西北又传来捷报，陇右节度使同河西节度使合力攻占吐蕃重镇，圣上龙颜大悦，颁下重赏。边功得立，自发文武双全的至尊，更加志对劲满，怠政心机复兴，便不肯见娄云庆等人，林思裕伸展手脚，重新占了上风。

因有娄云庆参与，林思裕没法肆意炮制证供，这几日审下来，便没能找到宋家与汴州刺史结党策划妖言的实证。现在宋景亮一死，宋家子孙不管有没有罪，都要丁忧守孝，林思裕想完整断根宋景亮在朝中影响力的目标已经直接实现，就不必拖着不结案了。

“嗯，定了腊月初十。”

“那圣上想如何措置？”

苏阮安插的人已颇得杨刚信赖，他见杨刚不肯冒险，就把来自林思裕和史朝恩两边的信从杨刚那儿掉了包，夹在密信里直接送到了苏阮手上。

直到几天后，苏阮出了月子，母女俩搬回正房，家里摆过满月酒，付彦之才在圣上宣召下入宫。

圣上倒猎奇了，叫乐舞停息，和苏贵妃带着苏阮出来内殿，只留程思义奉养。

“史朝恩与范阳节度副使结了后代亲家，两人暗害策齐截场大败，令范阳节度使丢官，然后他本身兼任范阳节度使。”苏阮笑着将信笺递给付彦之，“那位副使的儿子去汴州办事，在杨刚那边吃酒，或许是没防备杨刚，酒醉时说漏了嘴，还说林思裕也同意这个打算。”

然后又冷着脸看向苏阮：“付彦之没看过这两封信吗？”

圣上倒不觉得意，为了哄苏贵妃欢畅，还干脆命令以皇太孙婚礼的标准去办。

“还不晓得，但必然会尽快告终此案，正法方士。”

小娃娃吃饱了，面庞白里透红，眼睛黑亮黑亮地望着父母，苏阮顿时把那些诡计狡计都抛到脑后，内心眼里都只剩这个小人儿。

苏阮叹口气，转念一想：“哎？那圣上叫你去，到底是为何事？”

“圣上命史朝恩也进京朝见，还是想从中调和。这一年多，史朝恩在河东还算循分，两任察看使都没抓到他甚么把柄。”

苏阮一脸严峻：“圣上，妾有奥妙大事禀告。”

“有王进前车之鉴，他当然会恐忧。”付彦之也笑。

“那就好。我另有个好动静。”苏阮笑眯眯的，“方才圣上、娘娘把阿姐同我叫进宫去，商讨衡阳郡王和玉娘的婚期了。”

妖言案后，朝中对待苏家的目光窜改很多，杨刚外放、娄云庆得以参与到妖言案，皆是因苏阮苏贵妃之功，以后何明宇、王进被措置，林思裕受萧瑟，也都与苏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络。

“我现在就盼着杨刚手里真有林思裕的把柄，到时就算扳不倒他, 也让他摔个大跟头才好。”

“是吗？定了吗？”

“就算有，杨刚也不会等闲拿出来。贰内心清楚得很，林思裕待他再不如畴前，他也是林思裕保举给圣上的, 林思裕若垮台, 他一样落不着好。”

苏阮细心机考了一会儿，终究完整懂了――太子现在深居东宫，谨小慎微，等闲都不出来，对圣上来讲，毫无威胁性可言，圣上心中对劲，天然不想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