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欢宴[第3页/共3页]

《流水》本为琴曲，阮咸不如古琴音色深沉，华维钧用阮咸弹奏时，却仍将流水的浩浩汤汤、奔腾不断，揭示得淋漓尽致。到最后扫尾时，曲声竟与水声合二为一，仿佛阮咸真的奏出流水之响。

这少年本就生了一双多情目，这么一眨眼一笑，平白又多了三分情义，看得苏铃也不由一笑，心中欢乐。

但他样貌还是漂亮的，只是肤色略深，像是常常出门，被太阳晒的。

“当真神乎其技！”苏阮看着华维钧，赞叹不已，“我刚刚才真是献丑。”

永嘉公主笑问：“如何？你有话说？”

华维钧退开些许，接过侍女奉上的阮咸，调弦试音后，弹了一曲《流水》。

哪想到父皇陛下说废就废了他。

华维钧穿一件蓝灰罗袍，简简朴单没有纹饰，头上也只规端方矩戴了纱帽，不似别的三个，服饰富丽，一看就着意打扮过。

永嘉公主看向苏阮，苏阮瞄了一眼右手边年纪略大一些的男人，见他没有贰言，就点头道：“有劳。”

苏铃也跟着感慨：“我从小听阮咸，还觉得再没甚么能惊奇到我的，先生如此技艺，恐怕宫中乐工都有所不如。”

“公主过誉了。鄙人方才听徐国夫人弹奏一曲，只觉心旷神怡、耳目腐败，便有些技痒，想于名家面前现一回丑。”华维钧说着，转头看向苏阮，欠身道，“还请夫人不吝见教。”

苏阮当然也看清了姐姐和那少年之间的端倪官司，她不是道学之人，也感觉以裴自敏的德行，姐姐另找安慰，并不过分，起码，比去挑逗圣上强。

便笑道：“人家志愿的，且只代一次，公主就容他之请吧。”

“维钧是写诗作文，还是吹奏一曲？”永嘉公主问完，向苏家姐妹解释，“他是个全才，甚么都难不倒，就没有他不会的。”

这是上古名曲，只要通乐律的人都熟谙，但苏阮技艺纯熟，不但乐曲弹奏得动听心弦，姿势也美好至极，一曲结束时，永嘉公主忍不住赞叹：“真是赏心好看，名不虚传！”

大师便又同饮了一杯酒，然后苏阮起家，走到上游，将装满酒的酒杯再次放入水中，此次酒杯停在了迟应麟那边。

苏阮听永嘉公主夸他，也猎奇此人技艺如何，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永嘉公主笑道：“我本来成心荐他入宫的，但他另有志向，我也不好勉强。”又说，“维钧是真的多才多艺，待会儿我们多把酒杯往他那边放，叫他都揭示一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