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4页/共4页]

乳母恼道：“看个甚么？又死不了，全部庄子为了她都翻天覆地了，这倒也罢了，倘若你是以有了点事儿，就算那丫头死了，我也要狠狠地打她几下子！”

青玫正靠在床边发怔，见云鬟来了，忙要翻身下地。

这实在是个极大的讹夺之处——细细想来，倘若尸身落水，风雨之下，顺着上游而下，因而在这拐角处停顿，天然是有的。

云鬟听到这里，才承诺了一声，又道：“我想去看看青姐。”

现在有人见陈叔来到，便忙说：“好了，素闲庄的陈管家来了。”

云鬟惊问：“你可并未听错？”

众兵士面面相觑，只得领命。

云鬟皱眉，却也晓得跟这些人说话无用，当下只道：“多谢奉告，但是谢二之死，清楚跟我们没有干系，既然县官有令，天然不敢不从，只望两位看在秦捕头面上，一起且不要难堪我陈叔跟青姐姐才好。”

乳母说罢，就劝云鬟安息，亲看着她安睡，才起家退了，临出门又叮咛露水儿道：“看着蜜斯，不准她偷偷地出门，若晓得给她出门了，明儿我敲你的骨头！”

云鬟道：“到底得有个原因呢？还要瞒着我？”宿世青玫出事以后，只屈死了一个来福儿，也并没听甚么其他的风声，更没见其他甚么人有何非常之处。

青玫早从露水儿口中得知这件事，先是极其惊诧，厥后回味过来，却忍不住暗念老天有眼，这类恶人也只要天收罢了。

两人传闻秦晨之名，自是承诺，云鬟又对陈叔道：“陈叔不必惶恐，见了县官，只照实说就是了，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在理寸步难行，谢二欺讹我们在先，他自溺水死了，跟我们何干。”

是以云鬟只要息事宁人：“并没甚么，我是怕青姐遇见歹人罢了，现在她没事儿，就万事大吉了。”

捕快点了点头，陈叔见无事了，便后退几步，因退出了人群，自回到素闲庄内，向云鬟报知。

青玫咬了咬唇，面上微微地出现一丝极淡的晕红，才低低说道：“我承诺过他，不敢奉告别的人的，若鼓吹出去，是会坏了他的出息的。”

午后时分，青玫服了药，目睹好些了，林氏也放慢了对云鬟的把守，她便趁机跑来青玫房中。

一念至此，云鬟复细想目睹尸身的那可怖一幕，却瞥见青玫泛白的手足脸颊上，有些如有若无的红痕，而在乱发之间，却异化着揉碎的柳树叶片。

那公差本没留意她，忽听这般言语凿凿，又甚有层次，不由定睛看向云鬟，道：“你这小丫头……”

青玫听她问起这个来，一怔之下，面有难色。

云鬟实则未睡，听了这话，只得熄了出门的心了，便仍重闭了双眸，只悄悄地想彻夜各种。

又有人道：“却不知那孩子是哪家的，小小年纪，有胆有识，临危稳定，竟如许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