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子规夜半犹啼血[第1页/共2页]
她俄然就明白过来,是了,父亲刚才说要送她去见母亲,这是要让她吞金他杀吗?
肖前不过是戋戋镇抚罢了,却敢在宫里反对她,若说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也不对,独一的能够就是有人给他撑腰。
高家到了今时本日,竟然还想着向天子进言,幸亏这折子是交到公主手中,公主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
她指着面前的金块,讽刺地问道:“那我呢?我可没有逆天而行吗?你也要替天行道?”
高青觉为何会在遗言中直指父亲?
看到她来了,崔公公的神采又惨白了几分,强挤出笑容,上前给她见礼。
在她内心,父亲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即便是对内侍和宫女,也是和言悦色。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时辇车已经到了乾清宫门前。
她瞪大眼睛,不成置信地看着沈慧冲,沈慧冲脸上的笑容正加暖和,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天子没有病,她只是死了罢了,你不消悲伤,爹爹这就送你去找她。”
“你杀了我母亲?”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嘶声问道。
正在这时,不知从那里冒出两个细弱嬷嬷,一边一个架住了她的胳膊。接着她的嘴被堵住,又来了两小我,和先前的嬷嬷一起,把她抬了起来。
见她终究顺服,肖前脸上现出对劲之色,不过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人罢了,他只是让人拦住她,小女人就惊骇了。
宫里必然出事了,比母亲抱病还要可骇的事。
崔公公忙道:“回公主的话,镶翠和嵌碧回昭华宫了。”
而她则是眼瞎了。
这个猪狗不如的小人!
何错之有?
她不晓得沈慧冲是用了甚么体例弑君的,又是如何瞒天过海,乃至还逼死掌管京蓟的镇国公高青觉,扫平停滞的,她明白她已经没有机遇晓得这统统了。
沈慧冲慈爱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和天下间统统的父亲一样,乃至更加和顺。
镶翠和嵌碧是从小奉侍她的两个大宫女,她们不会骑马,也是跟着仪仗走在前面。
小时候她闯了祸,父亲会帮她瞒着母亲,还会趁着母亲没有留意,冲她眨眨眼睛。
“好孩子,你读过史乘,你见过历朝历代有过女子为帝的吗?你母亲逆天而行,不但会累及后代子孙,也会令上天大怒,迁怒于百姓万民,为父所做之事,便是顺天行事,为社稷谋福。”
肖前也看到了那张纸,但是他并不晓得这是甚么,他的视野从那张皱皱的纸上移开,落到那份奏折上。
“小时候你最喜好跟着明儿,这几年朕让他在外历练,究竟证明,他是个有担负能委以重担的人,待他回京,朕便让他上朝听政,这龙位,朕本就是替父皇和皇兄坐的,待到朕百年以后,将这龙位传给谢家子孙,也是理所该当。”
如同好天轰隆,她的耳边嗡嗡作响,沈慧冲前面说的话她全都没有听到,她猜到宫里出事,却打死也没有想到,母亲竟然死了!
父亲的脸上是暖和的笑,一如往昔的每一天,他看着惊魂不决的女儿,用乌黑的丝帕擦擦女儿的小脸,细心打量着她,顾恤地摇点头:“可惜了,我独一嫡出的骨肉,倒是个女子。”
她的大脑有刹时的猜疑,父切身为御夫,莫非另有庶出的后代?
她冷冷地看了崔公公一眼,没有戳穿他,下了辇车,昂道走进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