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两个酒鬼[第1页/共2页]
沈芸珂坐在底座雕双白鹭的低矮石凳上,看着东倒西歪还在极力相互搀扶着的两个醉鬼,肉肉的小拳头忿忿地攥了几攥。
沈芸珂拧头问跟从邱平疆的小厮,问道:“他们这是如何了?”
小厮战战兢兢地说道:“秦王本来偶然喝酒,但是我们三少爷非得逼着人家喝……以是才……”
小丫环看得有些脸热,红了脸垂下头去,轻柔应了个“是”。
她一昂首,就见那在拔步床内侧的覃渊侧起上半身看着她,他那红色的衣领上模糊可见黑糊糊的药渍。
这目光腐败非常,底子不像是一个醉酒的人。
黄连好啊,能去去三哥身上的火气,最好也去一去他身上的傻气。
如此周而复始,沈芸珂在一旁看得焦急,难耐地将浅杏色绣了斑纹在袖口的袖子往上挽了挽。
小厮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再度去试,又被踢开了。
沈芸珂深吸了一口气。
叮咛好了以后,沈芸珂便分开了这里。
沈芸珂安稳住了心神,仍有些惶恐地指着覃渊:“他方才如何睁眼了?”
沈芸珂转头看了眼丫环端着的青釉荷叶碗中浓稠不见底的汤药。
这下沈芸珂就算踩在了踏步板上也看不到了。
沈芸珂自认不是气度宽广之辈,她就是小肚鸡肠还记仇,而三哥给她惹了这类费事——
沈芸珂正伸着脚筹办下这踏步板,被覃渊俄然展开眼的行动吓得一怔,小腿一软,差点从踏步板上跌了下去。
身后的小丫环端着药出去了:“蜜斯。”
罢了罢了,管他醉着醒着,最迟明日爹爹便送他回府了,她还在惊骇甚么?
芸珂无法唤来了几个小厮帮她压住了乱扑腾的邱平疆,然后才气瞥见覃渊。
那打扫碎瓷的小丫环将碎瓷碗一瓣瓣地捡了起来,俄然听到了有人在唤她。
她有些不放心,便踏上了拔步床的踏步板上,踮着脚尖探着头往内里瞧。
“爹爹。”沈芸珂紧皱着眉头,放下了手,抱怨道,“都怪你,若不是你让三哥去送秦王归府,也不会呈现在这类事,秦王又返来了,三哥他不靠谱。”
“你们留在这里,将这些碎瓷和打翻的汤药给清算了,牢记要将这醒酒汤喂他们喝了,一滴也不要剩。”
兔子急了会咬人,何况沈芸珂底子就不是只灵巧的兔子,就算宿世经历了家破人亡之事,性子沉淀了很多,骨子里总还残存着点与生俱来的娇纵。
几刻过后,沈芸珂身后跟着几个端着青釉荷叶碗的丫环,再度回到了竹园。
做好这件事以后,几个丫环端着空了的青釉碗回后厨去了,只留了一个小丫环在这里清理着碎瓷片。
邱平疆嘟哝着翻了个身,由平躺变成了侧身而躺。
“你家蜜斯,但是大病了一场?”
韶韶居竹园内。
覃渊却俄然展开了眼,眉下目如点墨,一时候亮的出奇。
“那现在要如何办?”
这拔步床有些高,沈芸珂现在小小一只,腿短个矮,又被邱平疆的身子挡住了视野,底子看不到躺在内里的覃渊的状况。
邱家七娘便是邱氏。
邱平疆本来还很不诚恳,大长腿东踢西踹,被灌下了几大碗醒酒汤,苦到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一个劲儿地咳嗽。
她娇声斥道:“去把他们两小我拉开,马上将秦王送回秦王府去!”
邱平疆躺在床榻的内里,固然闭着眼,手却垂在床沿上荡来荡去,嘴里却还嘟哝着甚么“输了”“赢了”“罚酒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