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三章[第1页/共3页]
见少年返来了,甄灿烂的眼睛一亮,紧蹙的眉头渐渐的伸展开。刚才她一向在听着他们周旋,即气愤又担忧。想不到,他真如愿以偿的让她如愿以偿了。
马车颠簸了一小段路,缓缓地停了下来,帘外的车夫禀告:“到了。”
她不安的揣摩着他的情感,心中莫名的失落。俄然,一个酒壶递了畴昔,近在面前,执壶的手洁净苗条,姿式很美。
“六殿下有何贵干?”中年男人负手而立于长廊下,神采严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就是当朝丞相甄达,位高权重,被赐免跪礼。
少年的眸子流彩般的一转,和顺的迎上了她暗忖的目光,她慌慌的双睫一垂。
六殿下?甄灿烂怔了怔,他竟然是坊间传说中行事荒唐的六皇子华宗平?!如此身份高贵的六皇子,竟被甄府的仆人惺惺作态的刁难,实在令人不堪唏嘘。
她轻摇了摇酒壶,便想了个说辞,笑笑道:“以此酒敬日月星斗,时移世变,唯它们永久。”
过了半晌,甄达渐渐的沉声道:“她不是甄灿烂。”
说罢,她将壶中酒一饮而尽。
看清楚她的模样后,甄达的神情刹时变得深不成测,当他的目光筹算移开时,扫到了她腰间系着的弯刀,弯刀柄上悬着的玉环在晃呀晃的,晃得他极其不适的把眼睛阖上。
顿时,冷飕飕的。
“要,干吗不要。”甄灿烂轻哼了哼,从他手里拿过酒壶,谨慎的喝了一口,将辛辣的酒渐渐咽下。
他又在不屑甚么?
他很温馨,仿佛在讨厌,他在讨厌甚么?
马车缓缓的前行,少年扑灭了烛火,将目光随便的一落,沉默着。
翟宁四目圆瞪,愤怒得咬牙,却偏就降了这招。若不是因乐昌公主的事被老爷警告过,他真想把府门关上,任由此人大张旗鼓的引发轩然大波,到时候自食‘扰民’的结果。他模糊的压下肝火,一抹‘你且等着’的戾气闪过,渐渐的松开手,对车夫道:“你可不能走,你走了谁来赶这马车进甄府。”
“非常新奇,”少年淡淡的道:“甄府的端方有多少条?如何不把它们一条一条的都刻在府门上,一目了然。”
少年没再对峙,微微的一笑,笑得极轻极淡,看也没看翟宁一眼,慢悠悠的跳上了马车。
见状,她奇特的看畴昔,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的不屑。
少年不语,动也不动,神采如常,看不出涓滴的情感。
少年慢悠悠的跃上马车,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仆人,朝着那熟谙的矗立身影懒洋洋的道:“甄大人,别来无恙啊。”
还没等甄达表态,翟宁就抢先道:“老爷,谨慎此人有诈!”
闻言,甄达的眼睛猛得发亮,似有万千狂浪在胸腔里吼怒而过。
翟宁干笑两声,又从速自圆其说的道:“端方是人定的,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小的俄然顿悟,感觉您还是乘着马车稳妥些,天冷路滑的,万一那些抬软轿的下人一不留意,脚底失滑如何办。”他表示仆人把府门大开,“请,请。”
少年挑眉,一言不发,闲闲的倚着马车。
甄灿烂颌首,当真的回道:“十株铁皮石斛。”
翟宁松了口气,从速抓住机会,喝斥道:“胆敢冒充甄大蜜斯,来人,把她立即扔出去!”
翟宁清了清喉咙,将手一引,像模像样的微微躬身,道:“您请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