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寻颅之夜[第1页/共5页]

警方闻风而动，敏捷赶来，拉起鉴戒线，封闭现场，法医哈腰查验、拍照记录，差人们四周扣问路人、勘查周边陈迹，可接连几日，皆是毫无眉目。小镇仿若被阴霾覆盖，往昔欢声笑语不再，夜幕来临时，家家户户紧闭门窗，门缝窗隙中透出的微小灯光，似是人们在黑暗中瑟瑟颤栗的灵魂。街道空荡死寂，只剩风声吼怒而过，似是冤魂低语。而阿强的恶梦愈发猖獗，梦中无头鬼维克多似受某种险恶感化，离他越来越近，“滴答滴答”的血落声，从恍惚垂垂变得清楚可闻，仿若就响在耳畔，每一滴都砸落在他紧绷神经之上，让他夜不能寐。

此时，身后传来那无头鬼“呜呜”怒号，它循迹追来，脚步声在狭小通道内震耳欲聋。阿强惊骇地在密室翻找出口或可防身之物，双手在黑暗中胡乱摸索，偶然间碰倒一尊烛台，“哐当”声突破死寂，仿若唤醒了甜睡谩骂。密室墙壁竟缓缓呈现一道暗缝，透出一丝外界亮光，那亮光微小，却似是拯救稻草。他来不及细想，拼尽尽力挤入暗缝，身后那无头鬼被卡在缝口，双手猖獗抓挠，锋利指甲划过石壁，火星四溅，似是要将这停滞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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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这枚银哨，阿强跌跌撞撞逃离乱葬岗，一起跑回警局，发丝混乱，衣衫褴褛，神情惊骇，将所见所闻语无伦次奉告警方。警方虽对超天然之事心存疑虑，面面相觑，却鉴于命案频发、局势严峻，还是构造警力随阿强前去旧磨坊与乱葬岗勘查。在旧磨坊密室，他们找到一本尘封日记，日记仆人恰是维克多，上面记录着他那扭曲血腥过往、猖獗殛毙与险恶典礼，蝇头小字，尽是罪孽，印证了这段可怖汗青，也揭露他因罪孽化为恶鬼的启事。警方顺着线索，在磨坊与乱葬岗周边细心搜索，波折划破衣衫、汗水湿透后背，终究在一处隐蔽山洞找到残剩受害者头颅，妥当安葬后，又请羽士做了法事超度亡灵、镇封恶鬼。

梦中，浓稠如墨、仿若本色化的黑暗里，维克多现身了。他身躯佝偻，似背负着千钧罪孽，本应是头颅之处，鲜血汩汩涌出，如永不干枯的血泉，顺着褴褛衣衫蜿蜒而下，在地上洇出一滩滩暗红色血印，好似一朵朵天国绽放的恶之花。他双手形如干枯树枝，指甲又尖又长，在黑暗中泛着幽冷寒光，摸索向前，每挪动一步，都带起一阵阴寒彻骨的风，“呜呜”声响彻梦境，那声音，好似寒冬腊月冰刀划过窗棂，冰冷且凄厉，直直钻进阿强耳膜深处，仿若要将他灵魂搅碎。阿强老是从半夜盗汗中突然惊醒，被褥被汗水浸湿，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仿若要突破胸膛。

屋内刹时被阴沉寒意覆盖，温度仿若骤降数度，阿强紧贴墙壁，盗汗如浆，刹时湿透后背，衣衫紧紧黏在肌肤上。那鬼进得屋来，双手划过桌椅，“呜呜”声在沉寂中愈发凄厉，似是在宣泄无尽怨念，又似在找寻着甚么。就在它将近触碰到阿强时，阿强不知哪来的勇气，仿若被绝境激起了躲藏力量，猛地夺门而出，疾走在夜色覆盖的冷巷。冷巷幽深狭长，两侧高墙似要合拢，将他困于此中，而那鬼在身后紧追不舍，“哒哒哒”的脚步声似催命鼓点，每一下都踩在贰心跳节拍上，让他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