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画中“仙”[第3页/共5页]

那是个平常却又必定不凡的日子，阿强怀揣着兜里几张皱巴巴、汗津津的钞票，像平常一样钻进旧物市场，穿越在摆满各式古旧玩意儿的摊位间，希冀能淘换到几管便宜颜料，好持续支撑他那捉襟见肘的创作。就在他于一堆杂物中翻找时，眼角余光瞥见一幅被随便搁置在角落的古旧卷轴画。那画轴仿若一名迟暮白叟的身躯，班驳陈旧，外皮干裂翘起，一道道光阴刻痕深深嵌入此中，诉说着往昔悠悠光阴里的展转流落，似在尘凡的风霜雨雪中浸淫了冗长光阴，才落到这贩子角落，被凡尘俗世的炊火感染得沧桑满面。摊主是个描述干枯的老头，身形佝偻得如同虾米，脸上皱纹纵横交叉，如同干枯的河床，深陷的眼窝里藏着一双浑浊却透着滑头的眼睛，见阿强目光锁定在画上，便用那好似被砂纸打磨过的沙哑嗓音开口道：“嘿，小伙子，这画有些年初咯，在我这儿摆了不知多久，没几个懂赏识的，看你有缘，便宜卖给你啦。”阿强彼时心脏猛地一颤，仿如有一只无形之手重扯他的心弦，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心动涌上心头，鬼使神差般，他倾尽囊中统统，将这画慎重其事地支出囊中，怀揣着它，像抱着希世珍宝，脚步仓促却又满怀等候地回到了那寒酸小屋。

但是，运气总爱玩弄世人。火势垂垂燃烧，只剩一堆玄色灰烬，轻风悄悄拂过，那灰烬竟似有了生命，缓缓在地上勾画出女子表面，表面愈发清楚，仿若重生普通，而后悠悠飘向都会方向，似是带着满腔怨念与未竟任务，要将那邪祟之网进一步撒向人间。

屋内昏暗淡暗，阿强径直走到那古画前，望着画中女子，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将满心委曲一一道来，似是在向老友倾诉，又似在向神明祈求公道。彼时，那女子眼中仿若划过一道极纤细的狠厉光芒，好似暗夜流星，一闪而过，可阿强沉浸在哀痛当中，身心俱疲，眼神恍忽，并未发觉这一非常，待他倾诉结束，女子眼眸又规复往昔温婉，笑意盈盈，仿若只是悄悄聆听他的哀怨，无声赐与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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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运气的天平从不肯悠长地方向一端。每当夜幕覆盖，万籁俱寂之时，阿强躺于床上，刚要堕入梦境，那画中女子便袅袅婷婷境地入他梦境当中。梦里，四周雾气满盈，仿若一片奥秘瑶池，轻纱般的雾气悠悠飘零，昏黄间可见奇花异草闪动微光，女子在这环绕迷雾中翩然起舞，身姿轻巧，彩带飘飞，如梦如幻。她朱唇轻启，口中悠悠吟唱：“信我者，得长生，供我灵，福泽厚。”那声音委宛空灵，好似山间清泉，叮叮咚咚，可又透着一股不容顺从的勾引之力，顺着阿强的耳郭钻进心底，丝丝缕缕，缠绕不休。开初，阿强只当是本身日思夜想、过分痴迷画作而至，并未放在心上，可跟着日子渐长，这般梦境愈发频繁，那几句咒语似是在他脑海中生了根，白日作画时，也会冷不丁地在思路中一闪而过，开初只是偶尔闪现，厥后竟如阴魂不散般，频繁滋扰他创作思路，令他画笔呆滞，满心烦躁却又无从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