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第2页/共3页]

两人本还为了明日而欢乐过分，没了睡意。谁料如许挨着说着话，不知不觉就也都沉入了黑甜梦境。

“瞧得出来？”郑天宁懒懒地嗤了声，喃喃道：“旁人或许能。我晓得，你倒是不可的。”

之前便是看陛下犒赏柳府，晓得这是要汲引柳家了，本日到底是腾出时候来，到此一贺。

新郎官儿掀了轿帘，大红嫁衣的新娘便被牵着往喜堂行去。身材窈窕，姿势袅娜，甚是都雅。

清雾忙问道：“先生这是如何了？”

前两个就也罢了。听到母亲话中最后一个担忧时，清雾忍不住笑了，“娘，你这想得也太远了些。哥哥还没结婚呢，怎就想到了孙子了。”

清雾和郑天宁说话夙来顾忌小，刹时驳道：“怎地不敷用？有交谊和无交谊，天然是瞧得出来。”

清雾抱住母亲手臂，笑道：“再嫁人，也在京里。再嫁人，也还是柳家人。”

将灯吹熄后，清雾和母亲说着悄悄话，才晓得为甚么何氏让她今晚来相伴。

听着四周人不住的恭贺歌颂声，她忽地想起昨夜母亲说过的话。

清雾虽不知母亲怎的本日俄然提到了她的事情，但她晓得母亲的忧愁。虽说她信霍云霭，但讲与旁人听，旁人却不见得信。故意想让母亲放心，便依偎在母切身侧，一字一句好生听着。

翌日，天还黑着，黄妈妈就进屋来叫人了。

先前陛下为这婚事，犒赏下的是给柳府之物。

现在郑天宁这般的语气，倒像是碰到了甚么不高兴的事情。

何氏顿了顿，悄悄揽住清雾一下，道：“你过些日子，就要嫁人了。”

郑天宁懒懒隧道：“你倒是借口多。清楚是看我那边无趣，以是不肯去罢。”

她本是为了道贺柳家大喜，趁便寻清雾说说话。现在看府内来宾如许多，柳府里又只要何氏和清雾两个女眷，忙趁便搭了把手，帮清雾措置一些琐事。

有几个一两岁大的孩子也跟着家里人到来，原想着跟女人们去花圃玩，可年纪太小，家中大人放不下心，就仍然被拘在了夫人们的身边，不准乱跑。小家伙们委曲不已，眼睁睁地看着姐姐们嫣然拜别。

不过斯须间，郑天宁已经神采规复如初。说着话的时候，眸光一闪，转到女孩儿的颈侧。

清雾心下一动。

一人暖和清雅，一人本是懒惰，现在却衣冠整齐，亦是儒雅淡然。

这话问出口，被人听到，但是大费事。即便屋里没了旁人，在外间守夜的也是信得过的身边的丫环，但这话，何氏是在清雾耳边问的。

衣衿内的陈迹已然淡了很多，看不甚清了。但那残剩的一丁点儿陈迹，既然刺眼得很。

清雾倒没推测霍云霭又来了这么一遭。

清雾返来后，去郑天宁那边看望过他几次。

何氏心下忧愁着，把女儿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

她话音刚落，额头上就被弹了一记。

拜堂以后，新人方才步入洞房，门外一阵喧哗，倒是李公公带着圣上的犒赏到了。

现在看来，当真是做得精确。

“陛下……待你可好？”

到来的来宾远比打算中的要多。一些不甚熟悉的人家，竟然也来柳府道贺，还备了礼。

清雾只抿着嘴笑，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