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良宵[第1页/共3页]
“此计甚妙!”天子欣然应允,转而又眯起了眼睛,“可如果这二人相互勾搭如何办?”
“臣领命,这就归去警告他一番,临时辞职。”
时候一晃眼就来到了半个月以后,某日的朝议上,御史台有人参奏白习之担负巡抚时曾贪污纳贿,为坏处所,天子当庭将其下狱,并令刑部彻查,未过旬日即以罪证确实之名处以斩刑,白芷萱亦“同时”被赐死,族中男人皆放逐放逐,女子贬为官奴,曾经盛极一时的白家就像青烟般消逝于楚天之下了。
“当真?那我可踏结结实睡觉了。”
夜怀央听出他话中的挖苦之意,不怒反笑,轻柔地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并娇声道:“如何会,自是要与夫君筹议的。”
“陛下息怒。”
天子面色陡沉,愤怒一闪而过,仿佛不肯承认受楚惊澜所管束,又不得不面对实际,御书房内顿时呈现令人堵塞的喧闹,就在此时,岳廷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
夜怀央也没有兜圈子,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晓得白芷萱死了?”
“我渴了……”她噘着粉唇,一副不幸巴巴的模样。
岳廷微微直起家子,清雅高深的面庞上满含算计:“白家毁灭,岭南那边诸事不决,不如委派澜王畴昔,名为安抚百姓,实为入靖平叛,让他与岐阳王拼个你死我活,不管是哪一方赢了都可为陛下处理一个亲信大患,且不费吹灰之力,陛下觉得如何?”
初秋的夜里尚存了一丝炎热,若无冷风作伴就更觉闷滞,似百爪挠心般硬生生把人从睡梦中挠醒,夜怀央便是如此,醒来时眼睛还困得睁不开,神智却在汗意浇融下逐步复苏,脑袋贴着冰冷的床帏蹭了好久,直到床帏也被体温焐热,她这才不得不撑起手臂坐了起来。
“您忘了,澜王眼下正在王都,如果让他晓得您与岐阳王开战,定会立即让北境的十万铁骑踏冰南下,届时我军腹背受敌,该如何是好?”
他的直言不讳让天子有些窝火,突然扬声道:“朕另有三十万镇守在王都的兵马!”
客岁他回王都时白家沿路围追堵截,固然看起来凶恶,倒是有勇无谋的典范,不敷为惧。现在楚桑淮按捺不住要亲身脱手了,必定不但单是派杀手这么简朴,前路多有险阻,存亡难料,她一意孤行嫁给了他,现现在还睡得着,此后恐怕要枕戈待旦了。
岳廷早已考虑到这点,端倪间挂着一抹淡淡的笃定,似成竹在胸。
“夫君身上好凉。”她埋着头蹭了蹭,只觉从里到外都舒爽了,小脸净是满足。
流霜院南北通透,又紧邻清池,是府中最风凉的处所,夜怀央却一口回绝了:“我不要。”
他既然提出来了,天子也在内心把两小我对比了一下,论才调不相高低,但是夜家已经有了个夜怀央被太后安插到楚惊澜身边了,再派夜怀信畴昔便是把统统筹马都投到夜家这一个笼子里去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想到这,天子决然做出了决定。
“就裴元舒吧。”
“你那是甚么神采!”
他抿着唇,终究还是没有抽出那只与她紧紧相扣的手。
天子回身看向他,目中厉色微敛,“岳卿来得恰好,朕欲讨伐岐阳王,你有何主张?”
闻言,天子的神采终究阴放晴,却更加可骇,笑意森然,隐含狠戾。
“不需求。”他轻牵唇角,划开一线冷峻的弧度,如三九寒天,冰贯长野,“楚桑淮既然动了杀心就不会拖泥带水,白芷萱已死,一个月以内白家必亡,你等着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