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年[第1页/共3页]
陆珩的父亲固然死在了六年前的宫变当中,但族中亲朋犹在,多年不见,除夕该当共聚嫡亲,而唐擎风的家眷就在王都,更不必多说,以是王府里就只剩下楚惊澜一人。
方才站在亭子里他一向在回想之前过年时的场景,但越是尽力去想画面就越恍惚,就仿佛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卷,新鲜的人影逐步暗淡,白华万丈的背景却越来越深切,直往人眼底扎,一片刺目标空缺。
直到夜怀央点亮那一盏灯,他才从中摆脱。
夜怀信瞠目结舌了好半天,反应过来以后冲夜怀央拱了拱手,满脸端庄地说:“姐,我服了。”
“如何,不信赖?”夜怀信挑眉道。
“带好了,不准丢。”
夜怀央心中微震,缓缓握住了怀信的手。
夜府倒是比平时温馨很多,大部分奴婢都被夜怀央遣回家过年了,只留下了新月和辞渊,固然人未几,新月还是做了一大桌子菜,又挂上银幡及百喜灯,年味顿时浓了起来。
夜怀信话未说完,夜怀央已经拂袖起家朝门外走去,瞧方向应是去了凌云阁,他使了个眼色给辞渊,辞渊立即跟上去了。
新月从袖中取出一枚红封,恭恭敬敬地递给夜怀信,“少爷,这是蜜斯给您筹办的压岁钱,您可收好了。”
“少爷恕罪。”新月凉凉地请着罪,面上笑意不减。
“大哥若晓得你说的这些话定会很欢畅。”
她说着便要去拉他的手臂,他眸心一凉,敏捷结满了冰霜,正要挥开她的手,头顶俄然有光投下,他仰首望去,发明重霄阁上亮起了灯。
“不必。”她松开手,眼角眉梢都漾着澹泊的悦色,暖民气扉,“君若快意,我便快意。”
夜怀央施施入坐,瞧着屋子里简朴却不冷僻的安插有感而发:“头一次在本身家过年,倒是格外清净。”
“唔……那我便祝姐姐来年觅得一名卓尔不凡的夫婿,如何?”
楚惊澜只感觉一块冰滑进了手心,有些轻微刺痒,却无形中舒缓了他紧绷的心弦。
确切,夜怀礼现在固然是关中统帅,手握重兵,但这只是在王谢相争且白家不被天子宠任的环境下,若哪天这个均衡被突破,他随时都有能够面对兵权被夺的局面,以是他们要趁现在加固夜家在朝廷的权势,只要把新奇血液运送出来,这棵参天大树才会耸峙不倒。
他这才惊觉怀中娇躯已经冻得冰冷,想必是阁楼过分阴冷而她又气血不敷而至,由此想来,他眉头突然一拧――她伤还没好,到底是如何过来的?
“你要插手春闱?”夜怀央放动手中双箸惊奇地盯着他。
夜怀信嘴角抽了抽,道:“你快放过我吧,别的不说,大伯家那几个混世小魔王闹起来能把屋顶都掀了去,我可不去凑这个热烈。”
“认服就好,看你还多话。”夜怀央剜了他一眼,倒是忍俊不由。
楚惊澜不语,目光淡薄如水,一点一滴融进她内心。
说着,她指尖悄悄一拨,盒盖弹开,一枚青玉荷叶双鲤佩闪现在面前,披发着幽幽莹光,照亮了方寸之地,也照亮了那张稚嫩的娇容。
就在这时,窗外俄然焰火冲天,世人侧首望去,只见大朵烟花在空中绽放,喷涌成一个又一个分歧的图案,如华似练,非常夺目,坊里坊外顷刻亮如白天。
“蜜斯,是澜王府放的烟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