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暗 红稀 出 凤城 第九十六章 绿暗红稀出凤城[第4页/共4页]

――修建他们本身的家。

到了卫长嬴出门这日，卫家又因州城表里飘满好菜美酒气味，以为打搅了出阁的氛围，为此在瑞羽堂至城外十里地当中，每隔数十步，就烧起整缸的沉光香。沉光香非是大魏所产，而是涂魂国所贡，这些年来因为大魏国力弱微，已经好久没有新的沉光香进贡了。也是以，此香身价日上。

鲁涵吓了一跳，忙劝说道：“季神医说过……”

但她毕竟已经不在城中了。

观礼世人可惜名香的同时，深为卫氏的秘闻咋舌，亦对卫家这位毁誉参半的蜜斯影象深切。

因为卫郑鸿那儿已经提早去过，宋老夫人和宋夫人都以为为了卫郑鸿的身材着想，出门这日就不去打搅了。新人一起到上房辞拜卫焕、宋老夫人后，辞拜宋夫人时，只是往乐颐院方向下拜，宋夫人含着泪，颤抖着声音叮咛女儿“勉之敬之，夙夜无违！”，那句“戒之敬之，宫室无违命！”到底是提早领着了。

……以后，便是与沈藏锋一起告别祖父祖母与父母。

“咳咳……无妨事的。”卫郑鸿本日特地换了一声喜气的绛袍，普通是开春的时候量身做的，现在一样宽出了几分，显得有些瘦骨嶙峋的意义。他袖手立于庭中的时候，过于广大的衣袂为东风吹起，飘飘零荡，直欲乘风而去，这让鲁涵内心总感觉有些不祥。

卫长嬴低头看了看，拿帕子把几处冲腻了的胭脂擦掉，长长叹了口气，将帕子与靶镜还给使女，往轿轸上一靠，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卫氏在凤州数百年运营，根深蒂固。本宗嫁女，还是这一代独一的嫡出孙女，夫家又是西凉沈氏已然内定的下任阀主，自是热烈已极。

淡雅的沉光香挡不住屋后潺潺的流水声带来暮春草木日渐葳蕤的清气，这一年春光走入末端，而她在凤州的生涯也告结束――卫长嬴不由低吟：“绿暗红稀出凤城，暮云楼阁古今情。行人莫听官前水，流尽年光是此声【注2】。前人此诗，仿佛专门为我现在写的一样。”

珠围翠绕、严妆华服，卫长嬴穿戴着本身平生最好的金饰，花冠摆布二侧，是苏夫人送来的那对血玉对簪，着了数十巧手绣娘用了足足一年不足才绣成的沉重嫁衣，三跪九叩告别家庙，黄氏将备好的绣有并蒂莲花的盖头为她端方覆上。

幸亏轿外也有宋老夫人按捺着心伤，强自拉住了宋夫人：“藏锋是个好孩子，天作之合，我们该欢畅才是……”

一向到上了轿，黄氏尤自隔着轿帘提点：“大蜜斯这一起上，都不成转头，这是老夫人与夫人都叮咛的，大蜜斯千万不要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