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绳子[第1页/共2页]
我对老邢说,“如何又有人死了?”
老邢倔不过我,放下行李陪我去后山。
老邢瞥我一眼,“你肯背吗?”
我七手八脚地爬到树下,“老邢……这特么太不普通了,工头的尸身为甚么不肯倒,他是不是不想走啊?”
“鬼呀!”不晓得谁喊了一声,工友们一窝蜂全跑下山,我吓出一头汗,正要跟着工友们往山下跑,老邢神采丢脸地拽着我,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钱是从哪儿来的?”
我脑门响了个炸雷,大腿俄然就软了。
我浑身一颤抖,颤颤巍巍地去解绳索,尸身坠落到树下,脚尖笔挺地插进坚固的空中,仿佛一根从天而降的钉子。
说完他持续掰工头下一根手指,清脆的“咔嚓”声仿佛我耳边炸响的炮仗,我浑身一激灵,瞥见工头被掰变形的指缝中暴露一个小铃铛。
“老邢!”我大喊一声。
我吓得不能喘气了,结结巴巴地说,“老邢,我真没骗你,下午还跟工头见过面,是他亲手把钱交到手上,不晓得为甚么他又……”
“闭嘴!”老邢脸上的皮都抽筋了,模样特别吓人。
这根吊死绳,仿佛从云层里伸下来。
我头皮发麻,指着他问,“你掰工头手指头干甚么,人都死了你还……”
工头吊颈光阴着身子,那根吊死绳笔挺地插向天空,在绳端的另一头,却看不到牢固物,仿佛垂在天上,我的手电筒光沿着吊死绳延长上高空,底子照不到底,头顶黑漆漆的一片。
有人边敲盆边大喊,“后山出事了,死人啦……”
我只好闭嘴,老邢大步走在前面,比上山的速率还要快,我硬着头皮跟上,他全程不说话,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心中越来越奇特,既惊骇,又猎奇。
我心都缩成了针眼,盗汗大股往外流,“老邢你别吓我,你甚么意义?”
“没甚么,先把工头弄下来再说。”老邢背过身子去,哆颤抖嗦摸出一支烟,打了好几遍火才把烟扑灭,“我年纪大了,爬不上树,只能你去了。”
我脊梁骨一股寒气上涌,用力甩头,“不成,打死我也不背!”
“早猜到了,你先走吧,我去去就来。”老邢瞪了我一眼,走到工头面前,将尸身死死攥紧的拳头掰开。
我快哭了,“老邢,我们还是走吧,赵大虎前两天刚死了,现在工头也……死得一个比一个奇特,你不怕吗?”
话刚说到半截,我手背都出汗了,我想到工头开门时那张不普通的脸,肌肉不天然地颤抖。
我边思考题目边走,没留意脚下绊到一根绳索,“哎呀”一声摔了个狗吃屎,老邢不耐烦地转头说,“这么大小我了走路不长眼睛,快起来!”
铃铛是四角形的,很精美小巧,大要有一层铜锈,没等我细看,老邢已经快速把铃铛抓在手里,面无神采地转头道,“走吧,下山。”
是那根吊死绳,这东西刚才还套在工头脖子上!
老邢吓了一跳,他转头脸上的肌肉都抽筋了,恶狠狠地说,“你鬼嚎甚么,知不晓得人吓人会吓死人?”
我也把头抬起来,没瞥见美圆,只感遭到了惊吓。
人身后血脉僵化,肌肉是硬的,工头把拳头攥得很紧,我乃至听到老邢掰断他指骨的“咔嚓”声。
我说,“老邢,你从工头手上拿走了甚么?”
老邢说,“我在找东西。”
他嘴上说不怕,可嘴边的烟头却掉地上了,脸比我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