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3章[第7页/共12页]

这句打趣可恰是戳在把柄了——朝廷里的人都晓得，冷千山当年是因为娶了故平寇大将军耿近仁的mm才开端飞黄腾达的。冷夫人凶悍霸道，决不答应丈夫纳妾，连通房的丫环也无一个。十年前冷千山率兵安定西南苗匪兵变，那土司投降时把本身的女儿献上做为乞降之礼，冷千山想着人在西南边疆，山高天子远，夫人应当不会晓得。未料，冷夫人早把眼线安排在丈夫身边，一听到这风骚佳话，立即醋意大发，到哥哥面前告状。耿近仁当时驻扎在西南火线不远，是冷千山的后盾，获得mm的手札后，即出兵打击土司，将这支已经解了甲了步队杀了个片甲不留，土司百口天然都掉了脑袋。估计他至死也没想通本身为甚么“赔了夫人又折兵”。冷千山贪了一夕风骚，也没吃着好果子，回京后被夫人罚顶了几晚的油灯。满朝高低，都窃窃传为笑谈。

楚国礼教甚言，女子走进书院是绝少有的——辣仙姑这类江湖后代，不在礼教束缚之列，而这个被程亦风称为“蜜斯”的人竟然抛头露面又走到满是大男人的义学里来了，生员们饶是满口鼎新，也感觉万分奇特，全向门口望了畴昔。就见符雅荆钗素衣走了出去，满身独一素净的色彩就是手中艳红的油纸伞。

这个声音仿佛在那里听过！程亦风寻觅那说话之人。生员们也都超发声的处所搜索，不过并没有找到说话者。却听冷千山“啊呀”一声叫，大师转头来看他，只见他两颊上被写了字，正式“奸臣”。世人都惊奇，也有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生员们都已经签书画押，天然是办完了。程亦风即点了点头。

“冷将军！”终究听到了公孙天成的声音，“老朽固然驽钝，不过方才听到程大人的一席话，固然说是‘独尊儒术’，但是并没有说‘独尊八股’啊！何况，儒术并非向来就有，自孔贤人以后，儒术也非一成稳定。就算是孔贤人本身，也讲究文武兼备，不成偏废一方吧？古孔圣报酬鲁国摄相事，不也说过‘有文事必有武备，有武事必有文备’么？”

“那么大人的事情办完了吗？”符雅打断。

“那当然也的确不算。”程亦风道，“世上有人爱诗，有人爱画，有人嗜酒，有人好色，这些人集结成社互换心得，且未听朝廷要打消他们，为甚么有人爱好纸上谈兵就不可呢？你们只消记着，不要光拿了笔，将纸墨都丢在一边，那就成了。”

大部分的桌子上都是兵法战策，《孙子》、《六韬》无所不有——这些都是程亦风客岁被赶鸭子上架到了兵部以后看过的书。不过有一本他却没有见过，叫《古今战策注》。约莫生员们先前正在誊写，砚台里磨好了墨，羊毫架在一边——楚国宫廷贵族和士大夫们崇尚富丽，学界也染了这民风，一支简朴的羊毫，也要在笔管上缀一只精编璎珞。程亦风皱了皱眉头，计上心来，道：“诸位一心报国，其情可表。所说不肯为陈规成规所束缚，不肯坐以待毙，也都是至理。不过，何为古圣先贤考证多年传播下来的治世之法，何为奸佞肖小一代一代形成的积弊，诸位还要分清楚了才行。”他指着那笔：“比如这个璎珞，就是积弊。写字莫非要用它么？你们是用璎珞，而有人就用珠玉。整一个都城如有一千支挂了珠玉的笔，华侈的银两能够采办多少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