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126章[第1页/共12页]

“符……符蜜斯，如何是你？”崔抱月万分惊奇。

她更加仇恨本身。暗想：我既然已经铸成大错，何必再摆出慈悲悲悯之态？鹿鸣山的村民的死活关我何事？他们若都被皇后害死了，不过我的罪恶减轻一些——下天国便是下天国，下到第几层莫非另有分歧么？摆布是犯法，我何必犯得如此痛苦如此挣扎？我不如无私一些……

“长夜尽，再见复何时？”程亦风俄然悄悄地吟道，“多少表情多少事，一杯浊酒两篇诗。勇去莫盘桓！”他望着雨雾：“这是蜜斯送给程某的词。这段日子，多亏了这句‘勇去莫盘桓’才支撑着程某走了过来。邪不能胜正，只要死守大义，不管路有多艰险，总有雨过晴和的时候。多谢蜜斯鼓励。”

“果然不是宫里人做的？”皇后皱眉，“那就只能是……莫非真的是……是……”她仿佛心中有一个非常惊骇的答案，不肯宣之于口：“不管如何，先把康亲王处理，不要腹背受敌。”

因而，她一向跑回了坤宁宫来。当时，外务府、御药房和银作局等处的一大群人已经散去，大殿暗淡非常。她瞥见有人来点灯了，“啵”地一下亮起来，仿佛要给她指路。接着，听到皇后叫：“符雅！符雅！”

孙镜轮唯唯承诺。

皇后展开卷轴：“便是这个？”她的眉骨本来就高，皱眉的时候更加将眼睛笼在了暗影里，看不清是何神采，叫人惊骇。

“在这里。”银作局的人呈了上来，“实在丢了又找返来的只这一个。如果有人拿出去给宫外的人复制，或者还拿过别的，主子们忽视了，没发觉。”

符雅分开都城已久，向来没有传闻过这么奇特的事。

“那也另有一段路的。”程亦风道，“不如程某送蜜斯去找某个公公借一把伞？”

“我还没说完呢！你打甚么岔？”皇后道，“你叫裴副统领把她放出来，假装成是外头的人来劫狱。以后找个埋没的处所把她杀了，将尸身措置洁净。好让内里的人觉得她是逃出去藏起来了。总之死无对证就好。”

瑞香和黑衣人们都将信将疑——甚么百虫丹，他们听也没传闻过。内心嘀咕：或许是符雅编出来哄人的吧？但谁也不敢冒险。

她还没跨进殿去，瑞香已上前去答话。她暗想：这是个好机遇，且去皇后的寝宫里看看，或者找出甚么罪证来！因而蹑手蹑脚绕到前面。但不巧正有几个宫女在寝宫里繁忙着，她只得闪身从大殿的后门避了出去，站在屏风后等候机会。偏巧，皇后对瑞香交代的话一字不差全被她听到。

“不是康亲王！”皇后道，“开初我也猜是他，不过现在看来应当不是——我给你看样东西！”她下了榻来，走到妆台前，翻开一只加了三重锁的箱子。符雅看到内里有一幅画，恰是瑞香说的花神图。那花神的眉眼的确很像皇后——在任何没有见过韩国夫人的人看来，这必定是皇后无疑。但是，符雅之瞥了一眼，埋藏在暗中深处的影象仿佛被闪电豁然照亮——这是韩国夫人！和她思疑的一样！

“符……符雅！”瑞香惊诧得张大了嘴巴。

崔抱月对峙暗中护送，陪着符雅和瑞香回到了坤宁宫。皇后已经退到了寝宫，正歪在榻上。

“呸！”崔抱月一口啐在她脸上，“你和皇后说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就奇特霏雪郡主为何好好儿的要去刺杀皇上，这事必定有猫腻，现在听到你们要杀她灭口，事情就再明白不过了。你这蛇蝎心肠的小妖女——我再也没推测皇后竟然是个老妖婆！呸，还叫我去朝拜她，想想我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