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修文的贵人[第1页/共2页]

黎落沉默听着周吴氏回想过往，呆呆凝睇着周吴氏沧桑的侧颜。垂垂地，黎落的眼角闪着温润的光，情不自禁钻进了周吴氏怀中，那满怀的皂角暗香气，如儿时普通让人迷恋。

“蜜斯？”

深有伴君如伴虎之感的掌事宫人这会子再不敢随便接话，若稍有不慎说错一词一句，那便是几个脑袋也不敷砍的……

日兆大王闻言侧耳微微颤抖，还是手不释卷，只腾出一只手伸向火线，那主事宫人忙将参汤捧着与眉心齐平，恭恭谨谨地送到了日兆大王的手心。

“掌书令之子黎晟——倒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让人不容小觑！”

话未言毕，日兆王顿住声，喉结微微爬动。掌事宫人精于察言观色，背着日兆王朝不远处的年幼宫人恶狠狠一瞪，下颚又往一婢子手中的香茗挪了挪，那年幼宫人才大祸临头普通夺过婢子手中的茶水疾步送来。

“依黎晟之见：我日兆子民的耕耘时候信奉神祗，遵守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可耕耘效力很低，常有耕户因耐久曝晒于骄阳之下而体虚衰弱，即便入秋已是收成季候，百姓百姓也苦于烈阳而见效不期，乃至很多庄稼鲜明晒死。”

日兆王停下了手中按揉的行动，而后抛给那掌事宫人一记眼神，那宫人体味后忙上前屈膝为日兆王按摩，才听得日兆霸道：

“主子多嘴问一句，大王看的卷宗出自哪位才子？竟引得大王您目不交睫了足足两个时候还是乐此不疲！想来彼人肚子里墨水足得很——”

黎落终究开口接道：“我记得！当时婆婆说过：——因为娘亲藏在云里，我住在娘亲内心！”

此话一出，黎落面上的两行清泪扑簌落下，可黎落内心不感觉委曲，笑着同周吴氏对视，二民气里皆是暖的……

“黎大人福分极好！教养了一名可造之材，眼下又逢大王慧眼识英才，真乃丧事！”

此语一出，惊得掌事宫人同殿内宫人一身盗汗——黎晟之言，往小了说是疯言疯语；往大了问责，便是胆小包天，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端方被黎晟一语驳斥，莫非不是在见怪世人信奉的烈阳神并不庇护他的子民吗？他戋戋一掌书令之子罢了，怎敢发此质疑？

周吴氏点点黎落的鼻尖，笑道：“好！权当婆婆胡说，可婆婆担忧你是否有假？”

夙来古灵精怪的妮子不再活泛，周吴氏担忧又焦急，提起嗓子唤了声：“蜜斯？你可别吓我！好端端去了趟书房这是怎地了？”

“恕主子大胆，不知这文章上描述了多么趣事？大王阅览得兴趣颇高，便也赏主子们一个新奇如何？”

目睹那日兆大王匀匀饮了半盅，主事宫人的脸上才有放心的神采。

仅一句话就问得黎落低头不语，眼神躲闪，周吴氏全看在眼里，不再紧凝黎落逼问她，反而转过身双手搭在膝上，自顾自目视火线：

玉石铺就的地砖上，两排宫人井然有序的候在一旁，主事宫人的托盘中安设着香气四溢的参汤，面色拘束赔笑着提示：“大王，夜深了，用些参汤提提神吧？”

殿内，日兆大王伏案翻卷，聚精会神，仿佛正品的津津有味。远观那张纸卷上的落款，鲜明写到——掌书令之子黎晟书。

日兆王呵呵一笑，闭目享用着宫人力道适中的按揉，赞成道：

“也罢，说与尔等听听无甚不成——那文章算不得很有才华，但此中很多别致却又可行的点子深得寡人之心！单单就我日兆遵守春耕秋收却未收成颇丰这一条，黎晟便有一条大胆的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