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罗袜生尘[第3页/共3页]
这舞曲不似平常的轻歌曼舞柔媚勾引,也不似《兰陵王》普通荡漾铿锵,反而颇具皇家的华贵雍容气度,听来令人只觉如在天上,云雾环绕。那舞女们轻挥羽扇,行走之间却超脱如仙,透出一种安闲而华丽的气度来。她们时而微斜着缓缓回身,白羽扇掩住玉样的面庞,时而羽扇轻拂,如仙鸟雪片高低翻飞,时而又缓缓扬起双手羽扇,轻舞慢转,极是伸展。
江承光听闻“大皇儿”三字,不由一愣,心机便转淡了。他仓促道:“贵姬说得有理,婉容到底劳苦功高――就晋封为婕妤罢。”
傲视!
十数位舞女于殿中各成姿势,殿内垂垂沉寂。不过半晌,丝竹之声渐起,肃立的舞女们逐步新鲜起来了。她们踏着乐声于殿中轻巧而旋,如同仙子罗袜生尘。舞女们身着鹅黄色羽衣,手持白羽扇,翩翩而舞,曼曼而歌。身姿绰约,面若桃花,“流津染面散芳菲”,约莫也不过如此了。
又笑着让小寺人给妃嫔们一一揭示金羽的贺礼,本来那桶中满满都是生姜,竟是个“一桶姜山”!妃嫔中有聪明工致之人先行反应过来,发笑之余不由感慨金羽的美意义。现下北戎蠢蠢欲动,几番摸索伤了很多大夏百姓,而前陈的权势仍零涣散衍在各地,暗潮涌动之下威胁着统治。金羽这“一统江山”,可谓是正送在了江承光的心上!
但是聂轲对金羽的讨厌根深蒂固。越荷也曾与她相谈,当时聂轲豪气勃勃的眉宇间尽是讨厌:
“金羽为人无私,素素自小便事事让着她。暮年我便不喜好她,谁料她长大了愈发令人齿冷。入宫由得她想去便去想不去便不去?何必害了素素平生!”
云舒窈起家应是:“嫔妾服侍圣上快八年了。”她立在那边,清清癯瘦的却无端让人觉出昏黄的温婉,眼中亦是有点点泪花,“嫔妾还记得当年人缘偶合入了太子府,是因为贤德贵妃一箭射偏,圣上救了嫔妾……”
苏合真的病容与她假惺惺的体贴,枉死的孩儿,以及江承光一向不肯放心的李家……越荷渐渐闭上眼睛,这些何尝又不是她本身为本身套上的桎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