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歪打正着[第2页/共3页]

胡进做贼心虚，当即衣衫不整跑了，琉璃进到屋里，见红袖上衣已被扒了，被酒薰得两颊通红，两只手捂着胸，行动不堪入目，怕她冻病惹出事来，便就近去隔院拖了一床值夜婆子的破棉被将她包住。

而此时后巷里红袖家中，恰是愁云惨雾一片。红袖的爹娘兄弟都在府里当值，克日动辙被人指背皮，早已憋了一肚子牢骚，现在除了睡觉，连家都不肯返来了。红袖娘固然也恨，但到底是身上掉下的骨肉，见她不吃不喝地眼泪流个不断，晩饭后出门前便也叮嘱小女儿红梅下了碗面给她。

“红袖？红袖？”

琉璃应了声是，抬步往院门口走了。

李嬷嬷半夜才回，琉璃洗漱完时，她还睡得像只猪，便叫蕊儿拾掇好，一起去前院。

老太太天然拿余氏问责，余氏早恨红袖不争气，不管她如何喊冤，也在当日就将她遣了归去，这番又受了老太太排解，便干脆将她老子娘唤来，要到南边儿找户人家卖了，自此不准入京来。

她抬开端，将绳索挂上屋梁，搬来凳子把脖子套了出来……

红袖抓起筷子丢畴昔：“给我滚！”

她哭得肝肠寸断，几欲昏迷。

屋里默了会儿，而后余氏道：“这件事要压下来，府里这么多女人，如果让外人晓得出了这类事，必定有损闺誉。——你畴昔看看。钱长胜来了直接让他过来。”

她曾经是何府大夫人、新任都察院副都御史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丫环，她的风景曾是百口人的高傲，但是一夜之间，她就成了世人眼中的破鞋，成了百口人的累坠！曾经最信赖她的主母要将她卖到偏僻的南边，而她的父母兄妹不肯多看她一眼，曾经那么多凑趣她的丫环、婆子，现在避瘟疫似的避着她，全都在背后里说她是水性杨花的荡妇……她这辈子另有甚么盼头？另有甚么好沉沦？……她还不如去死！

琉璃扯了扯嘴角，不出声，共同着李嬷嬷立端方去了。

红袖与人暗里秽乱的事顿时在府里各个角落传播开来，不管钱长胜如何下禁令让人闭嘴，都窜改不了府里下人男女之间淫乱成风的究竟。动静泄漏到街头巷尾，便有人将此事参了何老太爷一本子，何老太爷肝火攻心，一个不支便病倒在床休了朝。

晩饭后蕊儿假口称去大厨房借白糖，从李嬷嬷眼皮底下出了院子。

梨花院集会吃酒那夜，散场时胡进藏在穿堂门后，而琉璃则躲在胡进身后的墙脚根。红袖带着一身酒气出来，与碧云等人在三房外分了道，胡进尾随她到了葫芦院外，拿一块浸过烈酒的布捂住她口鼻，拖到了院内。红袖醉得晕晕乎乎，琉璃听得胡进打了她两巴掌，才丢了块石头出来。

琉璃点点头，“今后我们多照顾他买卖便是。”

琉璃认得那是丫环们的房间，不好去管人家的闲事。到得余氏门外，便听她在内感喟：“看这丫头常日也还端庄，如何偏走上这条路？一大早搞得乌烟障气的。”

“‘甚么’先生？”琉璃随口反问了一下，文人骚人很多都有改名号这风俗，究竟是甚么先生她倒也不觉得意。不过他说“摹”得太像了，莫非说外公这类字体很驰名？但是据她所知，这就是外公首创的字体啊，当然他确切有着名的资格，但是印象中他一向极低调，从不是申明远播那种人，因此实在不太能了解掌柜的反应。但还是很欢畅的，对蕊儿的表示也表示赞美：“你应对的极好，今后再问起，你就说是‘少爷’，勿要说漏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