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阳山 (1)[第2页/共4页]

他那眼泪蹭在我伤口上，别提有多难受，我扭了好几下，愣是没从他怀里摆脱出来，再看他这副熊样，也不忍心再说甚么。只得安抚他说人没事就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驴蹄子？”秦四眼吓了一跳，“你们把驴蹄子砍下来了，放在车上？”四眼兄一改昔日平静自如的大状师模样，一屁股坐回前面不再多话，嘴里叨叨着上帝阿门。我只得说了很多好话来给他解释黑驴蹄子对于僵尸的奇妙。最后他还是半信半疑地宣布要看了结果再说。

我朝他们招了招手，表示本身明白。不过脚下还是马不断蹄，很快就单独冲进了村庄内里。刚才山上离得太远，也分不清到底产生了甚么，到了跟前才发明大事不妙，着火的处所远不止一处，十来分钟的工夫，大半个村落已经伸展成一片火海，浓滚滚的黑烟熏得人睁不开眼。这火势没有消防车底子压不下来。四周有很多人，光着膀子，端着脸盆四周浇水。我冲他们喊道：“这点水救不了火，都往山上跑保命要紧。”可惜没一个理睬我。

大金牙身上的衣服早被残火烤得褴褛不堪，我们两人虽是劫后相逢，可眼下要命的节骨眼儿，谁都没闲情停下来发言。不晓得跑了多久，比及屁股后边的热浪垂垂退去，我们才略微放慢了脚步。我甩下他汗滋滋的脏手，转头看山坳里的荒村，现在已经被浓烟和烈火包抄，看不逼真。那些抢先我们一步逃出来的“村民”早就跑得不见踪迹。

大前年夏天，我来这里办药材，赶上大暴雨，不敢冒险翻山回城，就筹算在村庄里拼集一夜。你猜如何着，起夜的时候啊……”阿松正说得带劲，山壑里俄然响起了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声，跟剥皮剔肉似的，听得我牙龈一阵酸痛。

阿松和四眼懵了一下，齐刷刷地朝村庄里看了畴昔。四眼眉一紧道：“不好，上面失火了！”我往下边一看，只见才眨眼的工夫，刚才那一缕轻飘飘的炊烟已经化作了冲天的火焰，卷着黑得吓人的烟雾铆足了干劲直往天上蹿。

“脱了好，脱了好。”阿松在一边帮腔，“比及皮肉和衣服粘在一起再脱，那费事可大了。胡爷，你救火如何救出一身伤，这位小兄弟是？”

秦四眼大抵是想起在林子里碰到的那些黑皮老僵，他从后座探上头来问我，“我们连把猎枪都没有，真这么上去了那不是自投坎阱？”

三人一起闲话，一个钟头不到，已经进了阳山地界，四周荒石铺野，满地沙石，连一棵草都没有。阿松指着头顶上灰不拉叽的天空说：“乘着正中午分阳气重，我们从速进村找人，这处所等太阳落山以后，除了本地人，连鬼都不肯意待。”

“咳，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当局前几年筹算在这里搞一个旅游项目，施工队来了，又走，换了又换，始终搞不起来，地基白日打下去，早晨就本身填平了，跟没动过土一样。不瞒各位说，这处所真邪性，我们长年在此处取‘药’，晓得的天然比外人多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