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进山第一夜（9）[第2页/共3页]

白朗打了点野味，有三只野鸡、一只野兔，老绝户把一挂熏得黑黑的腊肉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又弄了一大桶本身酿造的苞米酒，我们几个围着篝火，痛痛快快吃了顿野味。

赵大瞎子接着说：“老林子里，啥玩意儿没有？木耳、榛蘑、猴头、榛子、松籽。另有浆果，黑加仑、越桔、稠李子、山丁子，有人赶着大车，在山上可劲采，采上几大车都采不完。

我撇撇嘴，顺口说：“就你这癞蛤蟆，还能碰到天鹅？”

赵大瞎子说，搞不懂，这老头做事情很古怪，无儿无女，一小我住在大山上，靠打猎为生，柴米油盐都靠打来的皮子换。他不但下绝户套，还爱挖狼的绝户窟。挖绝户窟，就是守在狼窟旁，先打死两端大狼，然后往狼窟里烧火，用浓烟把狼崽子给熏出来，然后当场在地下摔死。

“天鹅！”

他和我并排躺下，嘴里嚼了根甘草，兴趣勃勃跟我吹起了大牛。

屁股朝死人身上坐一下，肠子都给压出来啦！”

我小声问他：“操，咋了？”

夏季要吃水，就去河边刨几块冰，用麻袋装返来，用火化开吃。

赵大瞎子也很镇静，说：“俺此次首要吃的野猪肉，绝户套套不到野猪！操他娘的，这大山里的野猪肉有劲道！酒也好！”

砍木！你还别说，大寒天的，倒是好砍木。天冷，木头脆，用大锯一伐就伐倒了，卸掉枝叶，用力往下一推，顺着雪地就滚到山脚下了。

我说：“你小子不会真吃天鹅肉了吧？”

吃完饭，赵大瞎子号召着小山子，伐倒了几棵白桦树，把去掉枝叶的树干并排铺在地上，搭了个白桦木地铺，又用斧子在大树干高低砍出一道约莫二米长的直缝，沿着缝揭下来整块的树皮。树皮有半公分摆布厚，软乎乎的，还防潮，铺在了地铺上，上面再垫上一层厚厚的乌拉草，这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带着树木暗香味的软床。白桦木床旁，又点了几堆篝火，篝火里结健结实压了几根大木头，火一早晨都不灭，既和缓，又安然。

大兴安岭一年有八个月是夏季，零下三四十摄氏度是常事。有一年，冷到零下五十多摄氏度，好多松树都冻死啦！那疙瘩，玄月就开端下大雪，十月就能大雪封山。大雪天，山上到处都是大烟泡，人陷进雪窝子里，能陷出来几米深，喊都喊不出来声音，没一会儿就憋死了。这气候，内里零下三十多摄氏度，屋里烧着大坑，暖烘烘的，门一关，附着的水汽立即结冰，得用脚用力踹才气踹开。

我也有些猎奇，问他为啥如许干。

那么冷的天，谁敢上山？只要营地鬼子才敢进山挣命。他们出来干啥？

赵大瞎子不觉得然：“哼，一百岁，俺看他能活一千岁，活成老王八犊子！”这是在骂人了。我看着赵大瞎子义愤填膺的模样，也有点好笑，硬拽着他归去了。

赵大瞎子却拿起了架子，眯着眼说：“大兴安岭好玩不？那敢情！”乘着酒兴，给我结健结实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