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过眼（下）——蔡威番外[第3页/共5页]

但是没等曹昂想出本身到底要不要对世家动手，又该如何动手，朝堂之上，弹劾东海侯的奏章就像雪片一样飞上了曹昂的御案。罪名五花八门，言辞天花乱坠，看的曹昂心头一阵火气：连东海侯夫人的身份都能被他们拿来讲事！他们另有甚么损招是使不出来的？

曹昂一愣。

蔡威沉吟地眯起杏眼，眸光流转间，竟多出无穷风华。

曹昂内心冲突。实在坦白讲，孙蘅这类身份除了嫁给他以外，嫁给谁，都会被思疑。只是轮到蔡威身上，这类思疑会被空前放大。司马懿的话实在很有事理，豪门是朝堂将来的隐患，而归降的昔日诸侯则是眼下的隐忧。

这一去，就是两年。两年间，除了腐败时节，蔡威再不入新都长安。便是送蔡涵来宫里时，也是小蔡涵本身从长安东门外带着保护到宫里跟曹昂报导。

蔡威抬起杯，放在唇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曹昂。然后他说了自曹昂即位以来他从未再提及的一个称呼：“子修啊，你不是都已经做好的决定了吗？”

蔡涵记得本身初入宫见到曹昂时，曹昂的惊奇与欣喜，私底下，曹昂乃至要求他和诸位王子一样，叫他伯父。

“退下。”曹昂很轻地说了这一句，等统统人分开后，才合上眼睛，有力地撑上了桌案：高位孤寒！本来皇位上的称孤道寡不但是之拿架子的说说罢了。这个位置还在逼迫着你去践行。

现在小蔡涵想到本身能够去见父母，虽面上不显，内心倒是万分雀跃的。四月的雨丝很精密，打在身上，并不感觉疼。蔡涵自出宫后就上马一起向东门而去。比及了目标地时，看到城外茶肆内，站着的两个熟谙身影时，一向小大人模样的蔡涵才一下湿了眼眶。

蔡涵对这事可有可无，不过出错肇事时，这称呼是必然会叫出口的，那样先生或者太傅罚他时，多少都会看天子面子，轻拿轻放。

回过身将行时，长安城的守将不知从那边得知动静，小跑着过来蔡威跟前，奉迎地奉上两柄雨伞。

孙蘅听言紧握住蔡威的手：还是一样的人，一样的风骨，不一样的只是比拟之前，他更加沉淀，更加晓得珍惜。更加晓得，在放缓行路脚步时，明白转头，赏识来时的风景。

这是一种恩宠的持续，当然也是一种对蔡威的管束。这条口谕公布，曹昂就做好了蔡威会狠恶反对的筹办，可惜他又失算了。蔡威只是笑了笑，接了旨。然后带着妻儿，扬尘而去。

曹昂眼望着乱糟糟吵成一片的朝堂，“啪”的一声拍了桌子，甩袖而起：“退朝！”

“莫非还能陛下再来一次三百刀斧手埋伏此中，只等陛下摔杯为号？”

那份君恩到明天，仿佛已经参杂了太多的东西，有体贴、有惭愧、有赔偿。

蔡威捏着酒杯走向门边，拉开门，回身对曹昂说：“机会还不对。子修，我累了，想带着妻儿去游山玩水了。”

蔡涵眸中星光一闪，嘴角挂笑，小小声地嘟囔道：“皇伯父实在是看不惯父亲游山玩水，内心妒忌了吧？”

孙蘅看的一时失神，看看丈夫，又瞧了眼儿子后，小声感慨道：“这张脸，不知要引来多少女子妒忌倾慕。”

“大可不必甚么？子修，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或许你本身现在还都没想明白。做一个守成之君轻易，但是要做一个千古帝王则太难。等你甚么时候想通了，甚么时候……再来寻我吧……只要当时候……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