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下）[第4页/共5页]

“我不想做一只关在名为栖月笼子里的鸟。”

手指抚上那处陈迹，缓缓滑过锁骨，大掌在她颀长的脖颈上流连，仿佛是最密切的恋人之间的爱抚，然背工掌突然收拢，带着没法禁止的气愤和滔天的恨意，欲将那纤细的脖颈掐断才算完。

光影滑动，小小的团子长大了些，仍旧绕着女人的腿，“母后，哥哥去了那边？”

栖月走出去，满脸阴沉，大刀阔斧地坐在郦清妍劈面，抱着胳膊，目光要把人钉出一个洞来。

“彻夜表情甚好，性子突发做起这个。不过已有好久不做了，不知味道是否还和之前一样，尝尝看？”

面对即曳的质疑和嘲笑，郦清妍不慌不忙，“在你来前，我已叨教过母亲，她同意了。”

“是母后无能，斗不过那些容不下女人当权的男人，但小曒不一样，你是正统天子，由你继位，再不会有非议。”

“你能够思虑到殿下过来的前一刻，再给不了答复，天然会有人清算你。”郦清妍碾茶叶的手停了一下，“哦对了，殿下的脚程是很快的。”

“不，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该死。”少年青涩纯洁的脸逐步窜改，残暴渐渐爬上眼睑，眸底埋进一片名为殛毙的泥沼，淹没着他的灵魂。“他们都该死。”

“对，也能庇护庇护母后无伤无痛。”

文德殿里，栖月把圣旨扔到御案上，“你疯了！”

的确越想越气，“你有我了，还不敷吗？”

安好的暗中只持续了斯须，庄梦玲展开双眼，伏身呛咳起来。咳声在空寂的寝殿显得惨白又绝望，仿佛要咳出五脏六腑才肯甘心。

“灭人九族也算仁至义尽？你内心另有甚么算得上残暴！别忘了你不再是孩子，你是帝王，是一国之君，不能容你再这般率性！”

“我今后还要见更多的人，你岂不是除了活力，抽不出空来干别的了？”

双眼的凝睇垂垂涣散，本来饱满潮湿的嘴唇变成青紫色，庄梦玲的身材早已失了抵挡的力道，开端不受节制地细细抽搐，光裸的肌肤一点点颤抖，有力合上。

沉默持续到点心出笼，郦清妍托着深色梨花木托盘端到桌上，上面搁了一笼竹屉点心，一双银筷，一个方形无盖黄玉杯盛着半盏只浮了一片叶子的淡绿色茶水。

梦是光与影的瓜代变更，统统都昏黄不清，却又那么触手可及，感同身受。

声音微小下去，体温微小下去，面前只要一片严实的暗中，没有绝顶。

慕容曒翻成脸朝外侧躺的姿式，精干的手臂支着脑袋，冷静看了她半晌，俄然道，“过来。”

“当然不是。”感觉一向干巴巴说话的郦清妍有些无聊，伸手从背后的小匣子里取了茶叶，朝立在外间的拾叶招了招手，对方退出去，不一会儿便拎了泡茶的东西出去，一一摆在首坐之下，郦清妍离了坐位，跪坐在坚固的绣墩上，一边说话，一边配茶煮水。

即曳要合分歧的眼睛瞪大了些，“别的？”

郦清妍把和即曳一样的一份东西搁在栖月面前，“我让你过来是咀嚼美食，不是活力的。”

头底下枕着那人的胳膊，颈窝边是那人的额头，胸口压着沉重的手臂，那人仿佛真的睡着了。庄梦玲木然地看着虚空，心底甚么感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