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都听见了[第2页/共5页]
比起屋外的清冷肃肃,此际凤瑶的主屋,则是暖炉而架,檀香而焚,浑身乌黑的颜墨白,则悄悄坐在凤瑶榻旁,苗条的指尖在竹笛上微微而滑,那一股股平仄安眠的笛声,肆意而起。
颜墨白则如同未觉,待细心将屋门合好,才回身过来,手指一探,将竹笛朝伏鬼递去。
“调船另行之事,再议。”
那条司徒夙的主船上,兵卫与侍奴焦心的忙进忙出,慌作一团,满船之上,氛围庄严发紧,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伏鬼仓猝上前两步,极是天然的接过竹笛,随即从袖中取出锦布,将竹笛裹好。
毕竟,疆场上的野狼,何事输得这般狼狈过。昨夜俄然栽在她这个女人的手里,便是他大盛太子的贵胄身份与他那浑身的志气与傲骨,也决不容他全然的忍气吞声。
司徒夙闻声回神,迷离的目光循声一望,待瞧清二人,他瞳孔也稍稍聚焦,随即挪开目光,干裂的唇瓣微微一启,“尔等要说甚么,本殿已知。是以,统统皆不必多言,出去。偿”
虽一向晓得这颜墨白极是风雅,但却未曾推测,此人竟也会体贴暖到这等境地。
他指尖蓦的用力,紧扣在窗棱之上。
半晌,司徒夙沙哑暗沉的出了声。
本日之斗,明显,那大旭长公主与大旭摄政王皆非轻易对于之辈,且那二人身边,另有两名极是凶暴的侍卫随护,不成小觑,而自家太子殿下,此番过来并未过分筹办,也未带重兵而随,且自家殿下虽可叱咤风云,但若论单打独斗,不定是那大旭贼子的敌手。
本日的他,竟是俄然着了身紫袍,整小我,蹁跹儒雅,竟是比常日穿白袍还要来得风雅精力。
这厮昨个儿才蒙受了那等没顶之灾,差点丧命,现在大盛之军仍在,这厮却如无事人普通淡定落拓,无疑,这厮的内心,实在是过分强大,乃至于,已强大到,无可撼动。
短促的几字,俄然入耳,凤瑶浑身僵了一下,不待她反应,颜墨白已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缓缓往前。
“长公主倒是可贵如此夸微臣。”
凤瑶目光一深,细心凝他,如有偶然想从他眼中探出他这话的真假,何如盯他半晌,倒是一无所获。
彻夜他司徒夙为女人抖擞而搏,以身犯险,这两名主将,定也是来数落他的。但他司徒夙终归也是不认命之人,那姑苏凤瑶不是对他无情么?但招惹了他的心,若想毫无干系的断绝统统,他司徒夙,何能答应呢。
满船之人,皆开端消停下来,但是心底的担忧倒是逐步升腾而起。
只是,随军多年,见惯了自家太子英姿英发,挥斥方遒,便是手起刀落,赤色狰狞,也稳定面色,但彻夜太子殿下的反应,无疑是将他们都吓着了。
仅是半晌,她抬眸朝颜墨白扫了一眼,淡然点了头。
她兴趣缺缺,言语也极是对付。
凤瑶顺势垂眸下来,不再多言。只是莫名发觉,本日的颜墨白不管是行动还是言行,竟是比昔日更加的和顺很多。
他极其可贵的平减缓释,话语详确。
是以,为防那大旭再度杀个回马枪,此番调船而行,全然与大旭分开,才该是万全之策。
冷月交叉,月色皓白,加上江风浮动,冷冽四起,六合之间,似如寒水寒光密织而起,一片惨白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