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斗吕 (下)[第2页/共2页]
吕县令好歹是进士出身,天然不会被难倒,捏着髯毛深思半晌,便笑道:“墨在夜中,不明不白;写出字来,明显白白;墨变成字,轻易轻易;字变成墨,可贵可贵。”说着也夹一筷子菜道:“你们俩谁来?”
沈默只好依从,叮嘱沈京细心点,如果无碍便早些送宗子回家。又对宗子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处所,归去我就找你。”
宗子用力笑笑道:“不消担忧,我就是饿的,归去吃点东西就好了。”便跟着马典史和沈京离了画舫,上了快船。
接连敬了三个,席上也喝了三圈,按说该停杯吃菜了。吕县令却呵呵笑道:“在坐的诸位最差也是个童生……”两位县令是进士出身,侯县丞也是个秀才,只要沈默是小小的童生,这不指着和尚骂秃子,说他是最差的一个吗?
“善。”李县令点头笑道,别的两位则没有颁发定见的权力。
沈默暗中活力,面上却不表示出来,只听那吕县令接着道:“好歹都算文人,不如我们来行个酒令,对上了吃菜,对不上罚酒,诸位意下如何?”
看到沈默明显饿极了,但用饭还这么斯文,吕知县不由非常绝望,闷头吃几口菜,暗中恨恨道:‘我教你吃不成!’便笑眯眯的举起酒杯,向李县令敬酒,沈默和侯县丞只好举杯陪着。
李县令称善,微一沉吟,便捻须笑道:“老夫的题目是不明不白,明显白白,轻易轻易,可贵可贵。”按端方,出题者必须接着自答一个,只听李县令笑道:“雪在天上,不明不白;下到地上,明显白白;雪化为水,轻易轻易;水化为雪,可贵可贵。”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立即带宗子去看大夫,查抄下有没有甚么隐患。可当他告别的时候,李县令却小声道:“让马典史和你那火伴送他去吧,你留下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