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沈家大院 (下)[第2页/共2页]

这疾言厉色固然没有指名道姓，却实实在在戳在七女人的脑门子上，她就是个傻子，也能听出大老爷这话中的问罪之意。

“你们听着，”盘算主张后，沈老爷音容严厉道：“我沈家最重敦睦和睦，如有那气度局促，自擅自利，容不下别人之人，也必不见容于我沈氏一门！”

“没有。”沈默两手一摊道：“门生当初跟她说：‘光驾，出去时把门关上。’成果她只听了个‘劳’字，就镇静失措而逃，或许是曲解了。”

“因为，因为……”七女人低下头道：“因为我先骂他了。”

“好吧，第一次算你防备。”沈老爷盯着沈默，沉声道：“那第二次呢？再往地上放西瓜皮，是不是有些……”‘心肠不善’四个字等闲不能透露，那会树敌的。

只听沈老爷又温声对沈默道：“沈默啊，你说说你们的争端为何而起吧？”

“门生敢赌咒，”沈默决然否定道：“如果我脱手打伤了七女人，就让我这辈子都中不了举人。”这对读书人来讲，绝对是极重的矢语了，但确切不是他动的手，如何赌咒都没干系。

在边上旁听的四少爷，没想到这事儿竟如此风趣，不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算你懂点端方。”沈老爷这才面色稍霁，淡淡赞成一声。转头问沈默道：“是你脱手打伤七女人的吗？”

“他为甚么说你是恶妻？”沈老爷问道。

“因为他骗我，”七女人委曲道：“他说他肺痨了……”

“服从，父亲大人。”四少爷乖得跟小猫似的，低眉顺目道：“今儿后晌孩儿正在房顶勤奋，七女人家的俄然过来告状，说这小哥打伤了他媳妇。”说着看一眼老爹，见他神采稳定，才持续谨慎道：“父亲要孩儿们留意照看族人，孩儿便秉承着这个意义，去闻涛院中看看，便见到了受伤的七女人，和这位住在楼上的小哥。”

在沈家大院里，沈老爷就是天，就是国法，就是决定统统人运气的神魔。

沈老爷点点头，对七女人道：“你起个誓吧。”

七女人只好矢语，如有半句虚言，就让本身穿肠烂肚，这才委曲巴巴道：“孙女明天第一次上楼去，一排闼便被个尿盆砸了头；第二次上楼，又踩上西瓜皮，从楼上摔里下来。”

‘逐！出！家！门！’四个斗大的大字在她脑海中回旋，把她骇得盗汗直流，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这类雅人，最爱沈默这类聪慧聪明的少年郎，而对七女人这类俗气卤莽，肥胖笨拙的女人，那是深觉得耻的。想明白事情枢纽后，他便成心帮沈贺父子占下那座楼，把七女人一家撵出沈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