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听歌的人不许掉眼泪(2)[第2页/共3页]
音频文件在附件里,弟弟,真想再听你唱一次《乌兰巴托的夜》。
也有些情侣就像兜兜和大树一样,心智成熟时方遇见,他们晓得豪情不是一味地姑息,也不是一味地依靠。光阴虽将容颜打折,却付与他们沉淀,他们明白本身爱的是甚么,要的是甚么,也晓得如何去对待这份爱。
兜兜说,我们面对实际好吗?长痛不如短痛……
我拽他坐下,满杯的青梅酒双手递畴昔,我细心打量他,老了,较着老了,鬓角白了。
我说:你乖,你喝你的啤酒吧,别BB了……
我与兜兜自此再未见过面。
在旁人看来,故事的开端并不浪漫,他们并没在最好的年纪遇见相互。
他端着酒碗,悄悄地看着我说:兜兜不在了。
2008年11月18日,兜兜被确诊为癌症晚期。
我懒,复书也只写一句话:文件收到,感谢啦,有缘再聚,再见。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载有音频文件的邮件,以及一封短信。
门的背后,兜兜不断地反复着:……你不要犯傻,树,你不要犯傻……
西安客人:真的真的,真的一模一样,墙也一样,蜡烛也一样,额没骗你……
另有蜡烛塔。
很多事情很难说清,比如一见钟情。有人在熙攘的人群里怦然心动,有人在街角巷尾四目相对,也有些人像兜兜和大树一样,在假造空间里一见钟情。
兜兜说:树,我不会好了……我本身能够面对的,你快走吧,忘了我吧,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你不要犯傻……
“树……你为甚么要来?”
二人都是感情晚熟的人,在碰到对方之前,两小我仿佛都在不约而同地等候,从年青时一向宁缺毋滥到芳华的尾端,直到对方的呈现。
我问他们那家酒吧的老板是谁,有人说是一对伉俪,也有人说只要老板,没有老板娘,老板仿佛是个新加坡人。
邮件发完后的第三天,一个男人推开小屋的门,他用新加坡口音的浅显话说:大冰,来一碗青梅酒吧。
与此同时的广州街头,路人惊奇地看着一个热泪纵横的中年男人,他孩子一样哭泣着,一遍又一遍拨打着电话。
兜兜当时蓄着一米的长发,背影如烟云,她写诗、画画、爱观光,出版过本身的长篇小说,鹤立鸡群活着俗的糊口中。和厥后被段子手们冷嘲热讽的文艺女青年们分歧,兜兜的文艺是一种脱凡的诗意和轻灵,腹有诗书气自华,她举手投足自有调性,和决计表演出来的文艺范儿有着本质上的分歧。
新酿的青梅酒,当与故交共饮,和大树一起回小屋坐坐吧,我还欠你们一首《乌兰巴托的夜》。
六个小时后,大树飞抵西安。
我哈哈大笑着上前拥抱他,我说:大树!你是大树啊!
他爱她的知性驯良良,她爱他的睿智朴素,他们没吵过架,异地恋的后遗症在他们身上几近不见踪迹,这的确就是一个小古迹。
说着说着,她本身反而掉出眼泪来,她狠心挂断电话,设置了黑名单。
大树和兜兜最后是异地恋。
(四)
大树从小是家中的高傲,在新加坡读完大学后,在美国拿了MBA硕士学位,以后展转分歧的国度当初级经理人,人到中年时受聘于广州一家着名外企,任财务总监。在遇见兜兜之前他把大部分的精力倾泻在奇迹打拼上,糊口根基环绕着事情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