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隔墙有耳[第1页/共2页]
容子奕答道:“我夙来酒量浅,只得是以茶代酒罢了。”
远公子不经意状望一眼远处,道:“我倒也并非汲引,实不相瞒,本日来容弟处,便是要为殿下带个话儿。恭喜容弟,十五之夜得王爷看重,可千万早早筹办在院中候着才是,莫要胡乱走动。”说话时,他以手指沾酒,在桌面写了“十六”二字。
远公子微微一笑,道:“本来如此。”目光扫过容子奕身后的于浩然,他接着道:“这么说来,这酒倒是专为我备着了,想来容弟乃神机奇谋,早已算到我此时会来。”
远公子微微点头,道:“我既是答允了会回护容弟,容弟便不必如此客气。”又客气了几句,远公子便告别了。离席前,他伸出两根手指,又敲一敲桌面的水字当作丁宁。
远远地瞥见远公子行出去,容子奕便立起家整一整衣衫,行一礼道:“远兄台端,有失远迎。”
月白下认识地跪下,请罪道:“是奴婢管束不严,请二位公子赎罪!”说着公开扯一扯于浩然的衣角,表示他从速跪下。
远公子也不恼,转向容子奕道:“你这书友,似是颓唐的很。”
远公子摆手道:“我们虽处这王府中,倒是以才交友,不必如此拘于礼节。实在容弟该当晓得,殿下亦是爱才之人,不然你我不会端坐于此。你如有机遇也可劝劝于公子不必悲观,以他的才学今后必有转机。只不过……”远公子俄然止住话头,拿起酒杯,道:“罢了,亦是小我造化。”饮一口杯中酒,他接着道:“倒是容弟,我本忧心你此时忽而失尽眷顾不免低沉,你倒是喜乐如常,难怪殿下倚重于你。”
容子奕看一看桌面的水字,又看一看远公子,微微一诧,方道:“多谢远兄叮咛,愚弟记下了。”
这句话怔住了容子奕,亦怔住了于浩然。于浩然茫然地望住远公子,却全然想不起二人何时曾有会面。
自于浩然做了容子奕的书房管事,师兄弟二人便常常窝在书房里头吟诗弄文、阐发策论。日子仿佛回退到以往二人跟着教员读书修行之时普通,倒也安生的很。
容子奕忙一展袖,拱手道:“浩然初遭变故,对远兄多有不敬,愚弟在此向远兄赔罪,还望远兄包涵。”
于浩然自知现在身份不能入桌喝酒,吃紧站起家、将方才本身饮的酒杯藏在袖内,退至容子奕身后侍立。月白亦是眼明手快,另奉上新温好的酒壶酒杯。
远公子之言本无甚么旁的意义,不过至心结友。然于浩然此时分外敏感,听着此番说话却觉刺耳,甚而感觉远公子面上那丝笑亦是嘲弄,心中不由又悲又愤。强压住面上的神采不暴露半点心机,于浩然垂首道:“奴只是戋戋一个管事,不堪与公子相谈,还请公子恕罪。”说罢告别拜别。
容子奕本就不想得甚么眷顾,听了此番嘉奖不由心虚,谦道:“我不过是愚人自乐罢了,远兄可莫再汲引了。”
容子奕知到底瞒不住远公子,打哈哈道:“远兄谈笑了,愚弟哪有这等本领。”说罢抬一抬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与远公子悄悄赏赏景。”
于浩然晓得本身此时当跪,但他却跪不下。他能跪景离是因有男女爱,能跪容子奕是因有兄弟情,而这一时这一刻他要以奴婢之身份跪下时,贰内心虽早已有所筹办,却发明本身还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