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第1页/共3页]

“对，就是这东西。”

两人的对话，听起来有相敬如宾的味道。

院外远处，穿戴公服的捕快在尸身周边设了边界，有个老仵作蹲着身子在给死者验尸。

胡筠灵身子微微靠后，顿了半晌就道：“是啊，生子有功呢，现在的这哥儿，也得尊我一声母亲呢。”

“夫人，既是死人，我们又何必跟计算，干脆过两日老爷也就好了。”胡妈妈安抚她，“不过，姨娘生下哥儿有功，老爷怀想一翻也是道理。”

有丫环端了锦杌放在床前，胡筠灵拢了衣裳坐了下来，看着床上那面色惨白的男人，他星目标眸底添了暗淡。

“郁结于心……”胡筠灵暮然抬眸，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哥儿，好一个郁结于心！

“罢了，老二就这一个哥儿，叫人去抬了吧。”顾承川垂眸闭目，可惜道：“冲了喜，没想到还是没能留住他。”

“嗯？”卓嘉楠盯着二人，神采不悦，“罢了，这位少奶奶在哪，我去拜访拜访她。”

“人各有命，老爷还是看开些。”胡筠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死了就是死了，你再惦记，再可惜也没用。”

“是尸单。”

“行，那我们哥儿几个，等着您呐。”他笑道。

只是不晓得甚么时候起，他们之间越来越远，仿佛是从一个个姨娘，莫名其妙的死掉开端吧。

“拿来。”卓嘉楠手一伸就从他手里将东西夺了过来，好似看出他踌躇的启事，“我父亲官居刑部尚书，这东西我能看。”

冷风轻掠，吹着院落前的白幡簌簌作响，清幽的灵堂，多撑了两盏灯，却挡不了几分苦楚，院外，有嘈嘈切切的声音伴着风传来。

江金衡不再理睬他，回身走向郭氏二人将纸张还了归去，道：“念你们守尸有功，我便不与你们计算，归去吧。”

“你说的是，不过府尹大人也说了，闲杂人等也不得靠近啊。”江金衡讪讪一笑，还是没有对他放行。

两人立足看着穿着富丽的少年，“郎君何事？”

“是……是尸单。”

“想必是。”小翠晓得何清漪还惦记取内里的环境，“少奶奶，您想去看？”

“好一个郁结于心，别觉得我不晓得章姨娘得宠是因为甚么。”胡筠灵狠狠咬牙，面露喜色，“一个死了十几年的女人，还值得他惦记到现在。”

“嘿，你们还来劲了是吧。”卓嘉楠看着一边要上来的人，晓得他们的意义，赶快撒腿后退，“每次都来这一招，不累吗？”

郭森木转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那些捕快，卓嘉楠便知贰心中所虑，他抬高了声音道：“刑部尚书晓得吗？比府尹官大，不消惊骇他们，有事我给你们顶着。”

“好你个江金衡，说好了时候一起来，你们却偷偷撇下我先行。”他一开口便是一顿数落，“太不敷意义了。”

胡妈妈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未几时，二人进了章姨娘生前住的芹其院。

“眼下天气已晚，那我安排人明日一早就出去，老爷看如何？”胡筠灵看着他问。

“夫人说的是。”顾承川笑着应下。

“不哭不闹，是个乖孩子。”胡筠灵也淡笑，“老爷本来还记得哥儿呢。”

“给我瞧瞧。”他道。

何清漪笑着看她，“不消了。”

郭森木瞧着本技艺里的尸单，道：“郎君问的但是这个？”他说着把东西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