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第1页/共3页]
常有理达到郭宇村时已经半夜,只瞥见一排排茅舍在暗夜里寂静,老婆和女儿常焕生跟两个儿子媳妇睡在一起。常有理和妻弟在别的一间茅舍燃起一堆篝火,老哥俩围着篝火打盹,不知不觉天明。
草帘子翻开一角,探出去一颗圆圆的脑袋。邓金元?地不平如何也在这里?这故乡伙发甚么神经?放下棺材铺子不开,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干甚么?
地不平说得满不在乎:“那边,这茶叶是疙瘩送的。”
常有理一下子坐到地上,茶水杯子没有抓牢,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常有理晓得大烟的代价,这些大烟即是常有理在凤栖城的全数财产!莫非说这个村庄的大烟属于野生?两个媳妇下田割烟为甚么没有人管?
吃完早餐妻弟赶着毛驴回了瓦沟镇,张虎娃也是一个诚恳的庄稼汉,毫不忌讳地说他也种了几亩大烟,他担搁不起工夫,还要归去割烟。艾叶和改英(两个儿子媳妇)把小一点的孩子交给婆婆看管,两个媳妇带着两个大一点的孩子下田割烟。常焕生也要去跟嫂子干活,两个嫂子给了焕生一把菜刀一只大碗。姑嫂三人带着两个孩子下田割烟去了,常有理这才有机遇看一看两个儿子的家。
毛桃毛杏一见伯伯来看她俩,不但不跑,反而迎着姜秉公扑上前去,堕泪喊道:“伯伯!”
猎奇之心人皆有之,常有理倒想见地一下那大族令媛究竟是甚么模样,因而跟着地不平出了东屋进西屋,面前两个令媛的确把常有理看傻。常有理也爱看戏,感受中这大族令媛的确跟戏台高低来一样。那毛桃毛杏伸开樱桃小口一笑,常有理只感觉内心格登一下,仿佛两个令媛毫无感受,一声“爹”、一声“叔”,叫得常有理内心熨贴。院子里摆一张石桌,两个老夫坐在石凳上喝茶,这也是山区一种特有的征象,几近家家院子都有石桌石凳,客人来了多数坐在院子里用饭喝茶歇凉。常有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受中满口暗香,不由得问道:“乡党,这茶叶是你带来的?”
地不平坐着没动,调侃道:“伴计,没怕,这年代没有保险的行当。你卖包子保险,成果犯了命案。”
地不平还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匪贼咋啦?匪贼也是人。你觉得你屁股底下坐的是谁的领地?这里就是匪贼窝子,疙瘩就是郭宇村人。”
不消常有理张口,地不平便说出了他本身的全数遭受。本来是这么回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地不平的两个儿子诱骗了南霸天姜秉公的侄女!常有理揣摩着,凤栖城里地不平伸出一根手指头比常有理的腰粗,但是不管富人贫民,人起码要活得端方,做棺材的把人亏了,竟然诱骗良家民女!常有理鼻孔里哼了一声,内心头有点瞧不起地不平。不过他乡遇故交,有人做伴也是一件功德。常有理苫好地上的烟土,不想再刺探地不平家的隐情,心想本身一大堆窝苦衷,还嫌别人的屁臭。因而自我调侃道:“你说咱卖包子招谁惹谁了?竟然也有人把屎盆子尿盆子扣到咱的头上。”
姜秉公看看疙瘩,走上前把邓金元扶起,有点哭笑不得地问道:“亲家,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地不平哀叹一声:“人在家中坐,大祸从天降。得过且过,想那些干啥?本来筹办明天跟儿子一起上山雕镂门窗,传闻你来了,想跟你谝谝,是以上没有上山干活。走吧,过那边屋里,让儿子媳妇给咱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