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第2页/共3页]

干枯的手有力地放下来。池大姑瘫坐在椅子上，半晌才说：“去了城里，你如果再敢给文松找不痛快，我保准把你……”

这真是她憋屈的一天啊。

她快步走到家门口，一叠声叫道：“桂琴……桂琴！”

路腐败放下碗，呆呆地看着池奶奶。

桂琴忍住翻白眼的打动，打断了池慕云的话：“这花别人的住别人的，不就更应当节流了嘛。”

桂琴扯了扯路腐败的衣袖，冲池奶奶努嘴：“快，腐败，感谢你太姥姥！”

路文松听到中间，皱了皱眉头：“你让姥姥出钱？”

“喝不过你，谁都喝不过你。”桂琴瞥了他一眼，给小柱子掖了掖被角，翻个身睡了。

池慕云眉头微微蹙起：“腐败还小……”

女人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摆脱开了张老四的魔爪。张老四张口就是一串秽语，吓呆了的宋景光才听出这俄然出去打人的是谁。

“奶奶……”池慕云回了屋，蹲下来给池奶奶倒了杯水。

桂琴已经站起来了。路腐败把嘴一抹，从炕沿儿上跳下来，大眼睛瞄了瞄那杯乌黑的饮料，舔了舔唇，却还是低头跟桂琴出去了。

张老四有点懵。玉米地里还留着干枯的玉米秸秆，这也不是烧荒的时候，钻出来干甚么？

“桂琴！炒菜！吴三儿阿谁瘪犊……子，喝……喝不过我！”路文松躺在炕上发酒疯。

早晨路文松醉醺醺地返来了，桂琴把他拖进门，一摸他口袋，不出所料把钱输了个精光，说不定另有欠的。

路腐败脚步顿了顿，转头直愣愣地张望着。那女人仿佛一向在看着她，她一转头，女人就收回视野，回身回屋了。

池大姑往里屋一看，桂琴披着头发，正低头清算衣服。

路腐败缩着脖子，假装听不到。

池奶奶这才笑着摆手道：“行了行了，快用饭吧。”

池慕云放下茶壶，神采渐冷。池慕秋一向在中间看热烈，看到表嫂把池慕云都给惹毛了，心中也不痛快，刚想说几句话顶表嫂，又想起来之前池慕云跟她说过，不能顶撞亲戚，便只好闭嘴。

池奶奶慈爱道：“你爸还，也一样。”

桂琴又坐了会儿，便催促路腐败快点用饭，吃完了回家帮手干活儿。

一瘸一拐地下山，远远就瞧见山下有个戴着红头巾的女人。女人脚步仓促，一头扎进了一片玉米地里。

池大姑举手要打，桂琴一脸安静地看着她。

桂琴懒得跟婆婆说这些，冷哼一声下了地，用热水泡上毛巾，筹算措置一下脸上的红肿，不能让路文松看出甚么来。

池大姑气得嘴唇颤栗，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桂琴擦了擦眼泪，低头把孩子的衣服叠在一起：“妈，没人瞅见我。张老四脑筋不清楚，他说的话没人信，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宋景光也不说，这事儿就当张老四在理取闹了。就当看在柱子的面上，你也得帮我瞒着。”

看到池慕云神采变了，桂琴内心一慌。她一向在内心把池慕云当小孩看，现在，才惊觉这个表小姑已然是个成熟女人，摆起神采来还挺吓人。

“他痛快着呢，”桂琴冷哼一声，“他能有甚么不痛快。家里有人给他带儿子，内里有人给他……”

上厕所？

“那啥……小云啊。”桂琴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眼睛转了转，总算要说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