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孤城遥望冬生雪[第5页/共6页]

但是，后珒是一个奇特的存在。

宋妍跟着送了出来，院子里风雪吼怒着，比先前更厉了几分，拉开大门，那冰冷的风刀子似的刮脸，墨九莫名打了个喷嚏。

萧乾微微一怔，忍不住笑了起来，“公然伉俪同心，我阿九连这也能猜到！”

不知是出于两国当年城下之盟，萧乾珍惜与完颜修的情分，还是萧乾顾及后珒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这些年来，大狄东征西讨，却一向未动后珒分毫。完颜修也一向与大狄朝保持着杰出的邦交干系，并且在这一片乱世欢歌中，秣马厉兵，扩放逐备，短短几年，仿佛已成为大狄东北边疆的一只雄鹰。

“后珒完颜修欲求娶大狄天子紫妍公主，并与大狄永结秦晋之好，有生之年，毫不犯大狄国土一步。”

“阿九如何了？”萧乾慌不迭来扶住她，抚她后背，“是在妍儿那边吃了甚么不好的东西么？”

寝殿里，堕入温馨。

紫妍公主？朝臣当然晓得。

宋妍问：“如何？”

她说得没错，萧乾不但许她自在来去，更是冒着满朝文武的唇枪舌剑，许她参政之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狄皇后之尊，从古到今无人能出其右，可墨九并没有当初觉得的那么欢愉。

“这哪是荤话？清楚是实话。”

萧乾见她发怔，紧紧将她归入怀里，沉声必定，“瞧你的傻样儿！阿九，我们真的有孩儿了！”

她是一个无所谓的主儿，挑逗完宋妍，笑着就出了门。

“迁了新都，这宫里是越来越冷僻了。”

对于这么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墨九俄然有些无法，几近感喟般劝说：“离儿的人生，毕竟是他的。你是他亲娘，也不能剥夺他挑选人生的权力。”

“得了吧！我若留下，明儿萧乾早朝，我便又添一条罪行了。”墨九笑着系上风氅的丝带，“实在不想让他整日都为我擦屁股了。”

宋妍咬了咬下唇，与她视野相接，问得有些不美意义，“克日我常听人闲说，等过了年，雪化了，陛下的马队就要踏出关外，出征……出征后珒了，是也不是？”

墨九闭了闭眼，深呼吸，“或许会有别的体例……”

“没有。”她点头，迎上宋妍担忧的眼神，又抿嘴轻笑，浑不在乎地说：“嗳，真是天子不吃紧死寺人了。我跟萧六郎都还年青，身材也没甚么大弊端，还愁今后没有孩子么？”

一起想着苦衷，她回到寝殿，发明萧乾已经返来了，正倚榻看书。

俄然冷了场，宋妍生硬地呆坐一下，施施然起家，为墨九倒酒，“我特地给你酿的酒，不要华侈了。”

“……”这句话墨九忽悠别人能够，忽悠宋妍可不可。

朝臣们大多以为，一山不容二虎，当年的珒国战神完颜修绝非浪得浮名之徒，假以光阴让他羽翼饱满，必将成为大狄朝的心头之患，越早除之越好。可萧乾在朝，自有他的分寸，向来不肯受人滋扰。为后珒政事，他频频驳于朝臣，有些臣工私底下以为他是秉公交，可墨九却体味，萧六郎确有考虑私交面分，但他毫不是把国度大事当作儿戏的人。

这时，宋妍在背后喊她，“墨九！”

“呵呵！”墨九干笑，看他伸手又要抱过来，侧身躲开，正色脸瞅他，“今儿出城妍儿问我，是不是要打后珒了，我竟有些难过。”

墨九凝神谛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