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共3页]
说完,他深深的对着顾三娘施了一礼,顾三娘不避不让,只是仍旧冷着脸,嘴里硬邦邦的回道:“不敢当,你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老爷,我是新丧夫的孀妇,只怕多对沈举人说一句话,都有损你举人老爷的名声,从今今后,我们两家还是远着些罢。”
等他转头看去,只见拦他的人恰是昨日阿谁穷酸举人。
沈拙低下头,他说:“我也晓得本身冲犯了顾娘子,现在她对我有气,那也是我自找的,只是还请秦大娘替我说几句好话,请她千万别当真恼我,她如果实在气不过,尽管好好骂我一顿就是了。”
这几年,顾三娘已很少再做农活,就算她长年捏的都是绣花针,自小练就的那把子力量却还在,这王金锁和王金锁家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他二人这些日子饱一餐饿一餐的,这时就只剩下挨打的份儿了。
顾三娘脸上又凶又狠,仿佛真的要拖着王金锁家的去寻死,那王金锁家的死命挣扎,只因地上雪滑,眼看再几步就要到巷口的水井处了,她嘴里唬得大喊大呼起来,王金锁见势不妙,赶紧上前就要打顾三娘,他这一巴掌就要掌到顾三娘脸上时,不想被人一把拉住了。
她这些夹枪带棒的话使得沈拙脸上羞得通红,顾三娘也不看他,尽管埋头磨动手里的菜刀,这时,朱小月从主屋出来,她看到沈拙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顾三娘面前,不由笑问道:“这北风雪地里的,你们这是在唱哪出戏,倒叫我有些摸不着脑筋了。”
朱小月嘴上如此问道,实则是满心迷惑,昨晚半夜,她模糊听到院子里仿佛有说话声,本日再看这两人,一个满脸愧色,另一个眉眼当中带着薄怒,一看就知是有甚么隐情。
那秦大娘听了原委,气得痛骂王金锁佳耦,她说道:“你可冤死三娘了,那两人是他叔伯妯娌不假,只是你不知内幕,当日三娘的男人骸骨未寒,夫家就要夺走她的产业,还把她们孤儿寡母的赶削发门,要不然她也不会带着小叶子苦巴巴的在县城里讨糊口呀。”
谁知这时,顾三娘却并没去绣庄,昨夜刮了一晚的北风,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顾三娘蹲在廊下霍霍磨着菜刀,当她看到沈拙来了时,只是昂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又沉着脸磨着刀口。
要说他俩会起争端,秦大娘打心底里是不信的,沈拙搬来还不到半年,但他为人谦逊有礼,对谁都是和和蔼气的,至于顾三娘,那更是不必说,她租住在她们家六七年,说话做事向来都没有叫人挑理的处所,这两人身份虽说有些难堪,不过他们都是守礼的好人,各自家里的孩子也常常一处玩耍,是以秦大娘听到儿媳妇说顾三娘对沈拙甩脸子,内心也是迷惑不已。
顾三娘气喘吁吁的指着王金锁骂道:“王金锁,你背后里废弛老娘的名声,老娘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嫁进你们王家!”
“听话!”两个女人打斗是没有事理可讲的,就连那王金锁也只能一旁干看着,小叶子还没把扫帚高,压根帮不上顾三娘的忙,不过如果顾三娘落了下风,她们天然会去帮着拉架的。
“你说如许的话,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要不是我们王家把你买返来,还不知你被卖到哪个娼门里去了呢!”王金锁的朝着她骂道。
说罢,还不等朱小月答话,顾三娘已拿着菜刀进了里屋,那沈拙特地起了大早对她赔不是,得了顾三娘一顿白眼不说,反倒还令她更加嫌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