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 143 章[第2页/共3页]

沈拙正要说话，顾三娘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开口，她自顾自的又说道：“第一，你不能忘了我，每年我的生辰和忌辰都要记得驰念我。”

且非论外界风风雨雨，那日，沈拙眼睁睁看着顾三娘从城楼跌下，当下三魂去了七魄，连话都不会说了，尽管怔怔的望着摔在地上的顾三娘，既不敢上前，又不敢走开。

顾三娘摇了点头，说道：“阿拙，我走了，你要承诺我三件事。”

柳五婆看着自家两个主子，一个死了，一个痴了，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大爷，你这是要将大奶奶带去哪儿呀？”

柳五婆悄悄的擦了一把眼泪，她年龄大，经历的事也多，顾三娘这会子醒了，想来是撑不住了，她奉侍了顾三娘一场，顾三娘待人刻薄，她主仆二人也算是出世入死，现在看着她这副模样，柳五婆恨不能代她受过。

刚喊了她的名字，沈拙剩下的话全哽咽在喉间，顾三娘望着他的眼睛，她悄悄喘了几气，出声说道：“阿拙，我恐怕要走了。”

“你几时返来？”蒋镇言问道。

沈拙这般自我折磨，不出几日，就瘦得形销骨立，好似老了十几岁，御哥儿看在眼里，心中万分难受，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光了她全数的精力，顾三娘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谛视着沈拙，缓缓的闭上双眼。

顾三娘奄奄一息，说不得甚么时候就去了，此中最受煎熬的要数沈拙，他守在顾三娘身边寸步不离，就怕一个眨眼，他与顾三娘就此天人永隔，再也不得相见。

小叶子刚喊完，又忍不住眼眶含泪，她蹲在顾三娘面前，问道：“娘，你好些了么？”

统统家人，只要蒋镇言最为沉着，他这回护送吉昌公主和小叶子来到秦县，一则是方法受军中的将士，二则他带来皇上的旨意，要传沈拙入京。不过，眼下顾氏新丧，沈拙明智尽失，就算皇上给他再多封赏，只怕他也是无动于衷，是蒋镇言甚么都没提。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虎哥儿大病初愈，反应有些迟缓，过了半晌，方才认出顾三娘，他张着小手臂要抱，顾三娘心头一酸，捏了捏他的小手，衰弱的说道：“抱走罢，别把我身上的病过给哥儿了。”

这些小叶子早就晓得，并且她还晓得害她娘的人就是御哥儿的亲眼，本来她也连带着痛恨御哥儿，不过，她和御哥儿从小一起长大，豪情深厚，这会子看到御哥儿跟她一样焦心，小叶子也就气不起来了。

沈拙全然不睬她们的话，他站在小叶子面前，沉着的说道：“你和御哥儿好好照顾弟弟，我必然会医治好你娘的。”

御哥儿眼巴巴的喊道：“爹，你不要走――”

小叶子和御哥儿舍不得打搅他们，两人站在门口不动，靠在软枕上的顾三娘已经看到小叶子，她冲着两个孩子招了招手，小叶子和御哥儿便一起走上前，两人齐声喊道：“娘。”

顾三娘目光在御哥儿和小叶子身上逗留半晌，又摆布张望，问道：“虎哥儿呢？”

小叶子和御哥儿看到如许的沈拙，实在是有些怕了，两个孩子哭得好不成怜，嘴里求着沈拙，但是沈拙一意孤行，竟是谁也劝不住。

此前，吉昌公主已招来太医扣问，那些人都道顾三娘中毒太深，大罗神仙也救不返来，但是沈拙谁的话也听不进，执意要在这个时候带顾三娘走，蒋镇见此，便打发下人去筹办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