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壮骨和春鬓其三[第4页/共4页]

檐下密雨如瀑，那一对少年男女立在高处，用心不去看塔下铁桶似的包抄人群。朱倚湄抚摩着鬓边银铃，掬起一捧雨水笑笑：“长渊，你看，多么晶莹的雨水，像是我掌心的珍珠一样。”

“但是你不晓得——湄女人的长兄、生父都是被你在乱战中所杀，当时候她只要七岁，被徒弟带到尹州隐居。而你发觉出她体内有蛊虫，觉得她生命遭到威胁，才迫不得已如是说，再加上你实在是深爱她，便谅解了她。”

陆栖淮眉间一黯，决然下了定语：“她乃至成了你此后光阴的独一亮色。”

骷髅猜到他接下来论述的是甚么内容，整具身躯巨震如风中枯叶。

他叹了口气，不晓得如何安抚朋友，俄然间有些懊丧——他笨口笨舌，甚么了解的话也不会说，如果换作林谷主在这里，以他风清月朗的心性，必定能讲出一番熨妥入微的话让人好受些。唉，无怪乎林谷主有那么多至心以待的好友。

他震了一下，心下巨颤，伸手将她紧紧揽住，而后低头吻上她寡淡到毫无赤色的唇。

“为了先发制人，杀掉蛊虫的原宿主，在湄女人粉碎掉牢门的金锁以后，你当众斩杀了纪氏家主。但你猜错了，宿主是你的幼弟纪少汀，他在这件事当中全然不知情。等你发明要再去杀他的时候，中州武学、术法耆宿前后赶至，你虽短长，也不能以一敌众，因而当众且战且退，和湄女人退入了纪府前面高高的佛塔。”

劈面骷髅满身都在颤抖，收回咔嚓咔嚓的轻响，如同哀号。陆栖淮沉默了，想起他偶然中突入凝碧楼女总管最深的梦境时，所看到的气象。即使她现在已在凝碧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传闻中间狠手辣，毫不包涵，但是眉心的梦魇，竟然还是被封印住的大片大片的血红色，深不见底的哀思——

想了好久，他终究反手覆上陆栖淮的手背，像对方平时鼓励欣喜本身那样，迟缓地轻拍，低声：“都畴昔了，我比来见过她，她现在和林谷主他们一道，过得很好。”

听到“苏晏”，陆栖淮蓦地掠过极其冷锐的神采，明显是想起了琴河的事，抿唇表示附和：“而后的事或许有关风月，纪公子，时候回到你第一次出去杀人前，当时候你并不晓得火线等候你的是多么运气，还是少年风韵，仗剑飘然，在单独行过尹州的长街时，遇见了……上面的故事不谈风月，只谈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