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偃师・无异(3)[第1页/共5页]

三人各有思路，一时沉默。密室中只闻那销魂人低吼抠挠之声。

萧鸿渐微微一笑：“你若这么担忧，我倒要教你一个别例，没准令堂不但不会怪你，还要嘉奖你呢！”

而后，圣元帝驳了辞表，却默许了乐绍成不睬政事。多年来，乐绍成不领兵、不议事，于政务上极其懒惰，由大权在握的将军，渐生长安一介繁华闲人。人走茶凉，乐府垂垂门前萧瑟鞍马稀，直到此时这天。

“不敢不敢。”萧鸿渐道，“鸿渐刚才正在府外茶馆喝茶，见到府中剑光冲天而起，一时见猎心喜，便请门房通报，要来观剑。不料那偃甲――”说着瞥向偃甲残骸，神采中竟有一丝可惜，“至强至猛，却难于操控，可惜了。当时贵府情势危急，萧某一时僭越，还望乐小公子恕罪则个。”

“当然，”乐无异点头，“偃术这么成心机，何乐而不为？”

萧鸿渐神采败坏，却听乐无异又道：“他销声匿迹百余年，大师都说，他早就不在了。按常理，他们说得没错。可我总感觉，那么短长的人，怎会不声不响就没了？退一步说，即便是没了，可他做的偃甲还在。偃甲在，我便当他还活着。算来一百多岁的人，如何不是‘爷爷’？”

“销魂人既已呈现，捐毒国之乱，现在要在我神州重现了。”圣元帝感喟。

他与傅清姣随驾而行，皇宫浩浩泱泱，错综庞大，一起上连寺人、宫女也不见一个，显见得圣元帝即将要带他们看的，乃是朝廷绝密。

“偃甲能做的事可多了！”乐无异镇静得站起家来，“但最首要的是，兵戈！”

乐绍成答：“开初不知，等了好久，便猜到了。”

乐无异在心中默念几遍，笑道：“本来它叫晗光。”

“古剑还在？”圣元帝问道。

乐无异见他气度舒朗，笑道：“方才无异险遭不幸，还要多谢萧相剑师拯救之恩。”

“那里的话。”乐无异挠了挠头，笑道，“若非萧相剑师‘僭越’，我连命都没啦。萧相剑师也知这是偃甲？莫非你也懂偃术？”偃甲罕见，世人常常称偃甲为“木头怪物”“木头妖怪”，这位萧相剑师却一语中的，无异不由得大起靠近之感。

皇宫，乾元殿。天子起居之所。

“啊！糟了！”乐无异一见，不由得大惊失容，挠头道，“先前被金刚力士一闹，竟然都忘了……这可如何是好……”面对萧鸿渐扣问的目光，乐无异道，“这是我娘出征捐毒时带来的，一向栽在盆中，没想明天偃甲打斗……”傅清姣对五心剑兰极其看重，那莳植的盆子也宝贵非常，全部长安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乐绍成和傅清姣都没有说话，两人手仍握在一起，都晓得相互的情意。

“那小我呢？”圣元帝问道。

那味道极其独特，也极其熟谙，乐绍成在梦里见过多次。他与傅清姣对视一眼，都已明白了即将见到的是甚么东西，即将面对的是甚么事情。

萧鸿渐微微一笑，好似不觉得意。他掉转目光四下环顾，这才发明那几具未完偃甲，打量一番，眼中透暴露某种奇特神情：“乐公子此生便要以偃甲为业吗？”

便在这时，只听府中传来下人通报：“老爷与萧大相剑师入府！”

走了颇久，才来到皇宫东南角一个院落。院落四周尽是奇花异草，芳香过于浓烈，令人呼吸都不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