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翔空・江陵(2)[第2页/共4页]

乐无异从未想过，本身会如此分开长安，只觉仍身在梦中。而梦中之梦便是，他或许很快就能找到谢衣爷爷。

乐无异还没有从大忧大喜中规复普通，呆呆地问：“去江陵干甚么？”

“等等。”团子忽道，“这件东西给你。”说着，回身进到船舱，过了不久，拿着一根烟杆出来，递给乐无异。却见那烟杆呈黑金二色，壶嘴棱角清楚，极其精美精密，好似偃甲。

乐无异笑道：“哪儿话，送我到这儿，已经要多谢你们了。大鸟有伤，得尽快救治，你们也一起保重。”说着便要告别。

鲲鹏伤重，难以支撑，终究降落在江陵城郊江边一处烧毁船埠。时已日暮，此地距江陵仍隔几重山岚，风景幽深。

“这根烟杆，是前任团长大人留下的。”团子解释，“谢衣一见，就晓得你们是杂耍团的人。要不然，谢衣若要避开不见，恐怕还没人能找获得他呢。”

“恩公！”辟尘笑嘻嘻说道，“我们只知，谢衣居处就在江陵山间，只是他的房屋也是偃甲，能爬能走，行迹不定，我们也不知详细方位。还请恩公包涵。”

啊！闻人羽――乐无异站起家来，他俄然想到闻人羽――这个翩若惊鸿的少女，这个才熟谙半天的新朋友。

飞船越飞越高，船上之人垂垂脸孔恍惚，形体藐小有如飞鸟，偌大飞船化为星火一点，飘飘摇摇，融入茫茫夜空。

辟尘一把拉住乐无异，笑道：“乐小公子不消忧愁，船上另有妙手，想来鲲鹏伤势不致无救，还需求乐小公子把握衡天仪，我们才好去江陵。”

这借道者固然冷酷，却出言必中肯綮，见地反应亦为不俗，闻人羽已对他有所信赖，忙道：“该如何做？”

竹笋包子号已经腾飞，风声高文，缓缓升空。

顿了顿，他续道：“孩儿已经决定，必然找到谢衣爷爷，学成偃术！嗯，孩儿现在过得很好，吃在饭店，住在堆栈，不比咱家差，吃得饱，睡得暖――阿嚏！”

闻人羽环顾四周，说道：“这儿有水有房，不如就在这儿安息一晚。”

“当然有。”乐无异说道，“偃甲最难的是造人。”

一时内心木木的，空空缺白，只剩一个动机：我再也见不到爹爹和娘亲啦。

环顾四周山影，但觉层峦叠嶂、岔路无穷，一想到要从中找出谢衣，乐无异便觉脑门模糊作痛：“这么多路，走哪一条才好？”

六岁时，随师父程廷钧习武、打坐、站桩，中间的师兄师姐含笑看着她，为她倒茶擦汗。年幼的师兄秦炀，在旁手持长枪，一板一眼演示招式……谷中平辈的父母多是天罡，只她无父无母，由师父养大。她尚年幼，不知悲伤。偶尔出谷，惊觉街上孩童亦皆有父母，独她没有，便大哭大闹，非要认师父为父、大师兄为母……

乐无异心觉迷惑，但存亡之伴不成多得，且闻人羽举止风雅、气格自高，当可托任，便学她方才模样，也沉寂地点了点头。

乐无异有些懊丧：“我比你小一天。”

世人轰然欢笑，大师伸脱手去，手按动手，乐无异望向闻人羽，闻人羽笑道：“加我一个！”用力向下一压！

世人告别上船，乐无异一一挥别，少年心性，心中到底为分袂不舍，眼眶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