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域・飞舟(2)[第1页/共4页]

“呼——”乐无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迈开脚步，向船埠行去。

“公然不是？”

这……是目炫了不成？

一时候，乐无异心中邪念尽去，澄明如镜，只剩这一个动机。

只听一个瘦羽士道：“这偃甲船中的物事，说出来只怕吓你一跳，那倒是一整船的妖怪，若不是长乐真人大发神通，降伏妖魔，岂能……”

他当然不肯信赖谢衣已死，但假定所见偃甲并非谢衣所做，那悠长看望便告失利，他实在不知更有何法，能够略微靠近谢衣一分一毫。

“我要找到你。”

咻，尖啸声复兴，角落里虎虎突突，冲出一个怪物——个头不大，酷似老鼠，两眼闪闪发光，行动快比闪电。

乐无异顿感绝望。看来这一趟追随之旅，毕竟要无果而结束。

大家间的间隔，偶然乃至不是存亡所能决定的。

乐无异一眼即知，这公然是谢衣之作。

那狐尾女郎上前，向乐无异一礼，笑嘻嘻道：“叨教仇人高姓大名？”

“我何必找他。”乐无异不喜他逼迫百姓、言语倨傲，神采一沉，“我来看谢衣的偃甲，别挡我的道。”

“钻天鼠”闹出动静，乐无异早已暗藏附近，眼看世人用心，大摇大摆地走到布幔粉饰的偃甲船火线，翻开布幔，钻进船舱，左瞧右看，暗自迷惑：“这玩意儿真是偃甲吗？仿佛也没啥特别。”

人间必然有非谢衣不成之事，因为那是偃术宗师谢衣。

先前乐无异僻处乐土，对人间动静全不体贴。此时在酒馆中，商旅辐凑、动静会聚流散，他又故意听学，却将天下局势体味得七七八八。一时乐无异倒有些不舍分开福临居。

这是谢衣偃甲。

他低头看了一眼，不欲理睬，谁知刚一昂首，另一只脚又狠狠一痛，却比方才更甚。

乐无异不由自主地走向船只，到了仆人面前，竟也没有留步。仆人厉声喝道：“站住！”

“小子。”羽士见状起家，“干甚么？这可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处所！一边儿去，不要碍了道爷的眼睛。”

乐无异“哎哟”一声，痛得跳脚，那黄光又是一闪，溜进小室帷幕以后。乐无异仓猝蹲下身来，从幕布裂缝望去。

瘦羽士和胖羽士一唱一和，长乐真人盘膝而坐，抚须得意。看上去，便是神仙也挪不开他。在他身后，鲜明是那青布遮罩的谢衣偃甲。乐无异心中更添愤激：谢衣偃甲极少传世，传播至今的那几具，最后均是赠送有缘之人，想来以谢衣之能，看人必然极准，毫不会与这放肆老道脾胃相投，那这偃甲是如何得来？抢？偷？再不然，就是骗。转念及此，不由得又是活力，又是叹惋。

最后，乐无异来到一扇舒展门前。从布局猜测，这该当是船只核心肠点，却不知此中更有多么惊人造物。

前朝大偃师谢衣，销声匿迹已整整百年的偃道第一人，仍在人间。

但当他邻近船埠时，却俄然迈不开脚步。

若遍寻不得，他只能归去乐府，这长久的“历险”之旅，将至此闭幕。他毕竟未能找到谢衣、未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长乐道人一伙措手不及，顿时大受打击，纷繁上前禁止人群。但是人多混乱，挡了东漏了西，顾了头难顾尾，两边搅成一团，长乐道人惊怒不堪，大喊小叫，可也无济于事。他即使有斩妖除魔的法力，可也毕竟不敢在天子脚下殛毙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