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域・飞舟(1)[第4页/共5页]

都城繁华至极，八方客商辐凑，四海宝货云集，风帘翠幕，珠玑杂陈，歌乐流宴，接踵摩肩。

“哈，本来是个法师。”乐无异想了一想，便将天下第一金刚力士呼唤出来，略作窜改，使其胜任在后厨中搬运、盥洗之事。这么一来，他的效力大为晋升，勉强与少年战个旗鼓相称。

乐绍成点头道：“皇上那边，我会想体例。倒是那假萧鸿渐……”

二皇子府上，二皇妃聘请表妹入京，并于府中开设盛宴，贵胄之家适龄公子们均受邀列席，只除了乐府少爷乐无异。

再下，是恢宏绚丽的主神殿，以及耸峙城池核心的双面神农泥像。随后顺次是贵族大姓聚居处、祭司房舍、布衣寓所，然后是五色石炉，最底层为烧毁旧城区，旧城区地底有巨型偃甲，兼顾调剂全城水利。

他身后，矩木枝叶间，魔气悄悄凝集成团，蓦地，从中横分裂开，睁圆成一只血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大皇子府上，大相剑师萧鸿渐挂印拜别，传闻要去寻访天下名剑。

倒是那少年，后厨若无别人，他便毫不脱手，经常立在窗前了望。他所望方向，除了皇宫和乐府，别无去处，也不知他在看甚么。若另有闲暇，他便去大堂角落，慢腾腾擦拭桌椅雕栏，看着不像干活，倒像偷听客人说话。

“或许是时候了，总要有个告终。”沈夜微微一笑，语气极暖和，眼中却一片森寒，“雩风迩来多次失礼，神农祭典上，他竟敢逼迫华月为他操琴……哦，你没见过雩风。他是你的表侄，现在长大了，更加不成模样。”

乐无异内心“啊呀”一声：“好亮的眼睛。”却不料又下认识脱口而出，只见那少年蓦地抬开端来，扫了他一眼，神采不快。

只是，不管乐无异如何旁敲侧击、各式逗弄，那少年始终沉默不语、不发一言。

傅清姣先前模糊已有此发明。乐绍成仅听几句，便已切中肯綮，虽已伉俪多年，傅清姣仍不由得对丈夫生出佩服之意：“我只但愿，不管是第二个还是第三个萧鸿渐，都不要与销魂人生出关联才好。”

乐绍成叹：“他这一去，也不知会不会有伤害。”

大祭司等候半晌，无声地笑了笑，模样看着像个俊朗平和的年青人。遵循仪制，他深深一礼，回身沿来路拜别。

夕阳如血，云霞漫天，沈夜身后拖着浓长的影子。倘若走到近前，从沈夜的角度看去，便能看到，暗影当中，藏着一具虚像，有人一身黑衣，青铜覆面，单手执刀，悄无声气鉴戒守备。

“无妨。初七，归去。”沈夜心念刚动，虚影一闪，黑衣人消逝不见。

……

店小二看看那人，看看乐无异，应了一声，仓促下去了。

乐绍成微微皱眉：“机会拿捏颇妙，必属心机周到之辈。只是，以他之能，半夜出城也不算难事，似不必如此按部就班……莫非，不止有两个‘萧鸿渐’，入府的与出城的也不是同一个？”

以他的本领，真想要钱，大可日进斗金，他盘桓长安，并非只因负债未还。天意难测，一日不肯定乐府无事，他便一日不敢远走。偶然想想，也不免笑本身畏首畏尾、柔嫩寡断，如此软弱，竟还学人离家出走，真可谓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