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页/共3页]

大师内心都明白是如何回事，叩首大喊万岁。

黄尘大道上并没有留下一具尸身。

落日西下。

楚淡然跟从楚北捷多年，晓得这位王爷面上越平平，实在内心越积着阴鸷，见他多日哑忍不发，心中实在担忧。现在楚北捷动气毁琴，他却松了一口气，也不作声，在一旁看着凤桐古琴在楚北捷部下被劈成碎片。

除了攻城时的对峙和少数人顽抗外，死伤未几。并且以后即有王令下达，命官员厚加抚恤。

日出日落，看火烧云红透天涯，听鸟叫虫鸣委宛起伏。

东林一处偏僻的山林中，冷静呈现一座朴实的山庄，庄里人自耕自种，出入低调。

娉婷听出楚北捷话中恨意，挤出一丝苦笑，“我明白的。王爷说的，娉婷都明白，既然王爷找到娉婷，娉婷避无可避，干脆性命也交由王爷发落。”

这一场灾害的结果，将要东林用多少年来接受，连楚北捷也不敢设想。

娉婷独居西厢。

楚北捷定定看着熟谙的葱白小手，近在面前，伸手可触。

楚北捷黑眸深处动了动，却半晌没吭声。

余怒未息，霍然站起，走到房中大柜前，将一起上珍而重之，谨慎翼翼庇护着的凤桐古琴拿起，奋力砸到地上。

“王爷忘了？我们对月赌咒，永不相负。”

路旁悄悄站着一道柔弱背影，一手牵着马，一手垂握住缰绳悄悄掠过及膝的草儿。闻声车队停下，缓缓回过甚，暴露一张毫不令人冷傲却比任何人都能震惊楚北捷的脸，悄悄开口叹道：“王爷，白娉婷赴约来了。”

通俗的双眼缓缓眯起。

“她唱：故嗜兵，方成盛名；故盛名，方不厌诈……”

但父亲落空了儿子，王兄落空了王弟，东林也落空了护国大将。

他握过这手不下千次，赏玩赞叹，记得它暖和光滑，工致细嫩。

东林都城一夜易了两次主，只有身在此中才明白这一夜的惊心动魄。

“王爷叨教。”

“我另有最后一个题目。”楚北捷顿了顿，凛然道，“你自知必死，为何置大石于路上，轰动我的车驾？”

队中有车有马，骑马者大家神采冷酷，眼中时有精光闪过，明显都不是易与之辈。两车妇孺在中间，另有两车不知内里装了甚么，车轮过后，留下深深的车辙，看起来非常沉重。

自来到山庄，楚淡然就陪着这两人坐困愁城。现在被楚北捷通俗的眼看着，肝胆俱震，垂手低头，不敢说一个字。

见面前大队人马连同楚北捷都木雕似的没有转动，娉婷红唇微扬，勾起一丝含笑，“实不相瞒，娉婷一向不安惶恐，不知王爷会如何措置我，故在路旁等候王爷车队。若王爷与娉婷擦身而过，那是你我缘分已尽，娉婷也算实际了到东林见王爷的信誉，今后两不相干。”

无人知，西厢一副小巧心肠，能论天下事，弹奏天籁曲，一计窜改北漠岌岌可危的悲惨运气，却换来肝肠寸断，欲哭无泪。

“是。”娉婷纹丝不动，吐出一个字。

楚北捷连问旬日，连叹十天。楚淡然不由想起陈观止，这当初为娉婷看病的老名医，想必也记得镇北王曾为娉婷女人久病不愈而发的雷霆大怒。

车轮仿佛碰到石头，蓦地颠了一下，楚北捷均匀的呼吸被打断了，坐直身子，俄然如有所觉，喝道：“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