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页/共4页]

烛芯收回吱吱声，娉婷转头去看那蜡烛。

天下那里有真的能够回避纷争的处所？她终究还是被卷入了北漠的军事政治中。

阳凤半晌沉默，方沉声再问：“不问天时天时人和，只以将帅之才而论，则尹与楚北捷，谁胜？”

“万一楚北捷不怀旧情，那……”阳凤噎住，一脸哀容，幽幽道，“大王怎忍心问阳凤这般残暴的题目？”想起在宫殿外等待的娉婷，顿时心疼如绞，忍着眼泪咬牙道，“请大王当即召见娉婷。”

“若连小敬安王都疲于抵当，则尹怎能对于携肝火而来的楚北捷？”阳凤字字泣求，抓着娉婷的手腕哭道，“你能使楚北捷订下五年不侵归乐之盟，又怎会没有体例让楚北捷带兵退出北漠？”

落空堪布只是迟早的题目。

娉婷长叹一声，靠上床栏。

阳凤迟疑半晌，走前几步，对北漠王附耳轻道：“此事我曾承诺过娉婷不向任何人泄漏，但事关北漠存亡，阳凤不得不说。大王千万莫藐视娉婷，楚北捷智勇双全，则尹亦一定是他的敌手，娉婷却必然能够禁止楚北捷。”

娉婷转出房门，扫一眼阳凤身后打灯伴随的侍女，轻笑着携了阳凤的手入房。

阳凤自随则尹回都城，便成为北漠朝局中惹人谛视标贵妇。她骨子里天生一股清秀贵气，让人印象深切，北漠王早从则尹处听过她的性子，知她不会信口开河，敢说出如许的话来必然有七八成的掌控，不由惊诧道：“何人如此本事？快传出去。”

阳凤似不肯面对娉婷，翻身把脸朝向墙壁，又问：“他们若相遇，谁胜？”

阳凤咬着牙，微微点了点头。

“万一……”

“说。”

阳凤察言观色，轻声道：“大王不必多虑。我这位朋友自有悲伤旧事，不欲被人晓得她的来源。但她绝对不会是特工，这一点阳凤可用将军府高低世人的性命包管。”

她没法面对楚北捷，阳凤怎能明白她的感受。

“娉婷……”阳凤黯然道，“你不肯实言相告？”

“他去了几天，我晚晚都睡不着。”阳凤有几分倦意，悄悄叹了一声，靠在枕上，用半边脸儿摩挲光滑的锦缎枕巾，带着小女人的娇憨瞅瞅娉婷，“你可不准笑话我。”

“娉婷，我求求你。”

“兵家无常，胜负要看天时天时人和。我……我不晓得。”

阳凤祈求的目光让娉婷浑身发冷，她不忍心看那老是藏着睿智的和顺瞳子染上绝望的色采。

当红日在东边探头，给寂静的北漠王宫覆上一层鲜艳的色彩时，北漠王已经醒来。北漠王睡得并不好，他已经失眠好几天，自从东林雄师压境，跟着北漠边疆防地一天比一天退往都城，他睡得一天比一天少。

阳凤道：“大王若想她为北漠化抒难机，需全数遵循她所说的去做，不能有一丝变动。”

一阵风如不速之客般俄然吹出去，烛光微微闲逛，蓦地亮了很多，随后一闪，灭了。

阳凤双肩颤得更加短长，她向来安闲平静，未曾如此失态，娉婷不由得焦急，柔声劝着，跪到阳凤身边要将她翻过身来面对本身。

暗自神伤时，远处有点点亮光在明灭，娉婷定睛看去，一盏小红灯笼从远至近，离她数十步时才看清楚来人。

“我们对月赌咒，永不相负。”

阳凤毫不回避北漠王的目光，缓缓点头，轻声道：“楚北捷对娉婷情根已种。只要他晓得娉婷在北漠军中，必将投鼠忌器，不敢尽力策动对北漠军的打击。如此一来，则尹才有更大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