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共4页]
“好了,先说闲事。”娉婷道,“王府丢了犯人,楚北捷必然大派追兵。我们两个需一人诱引追兵,一人去见少爷。”
进了房,温润的香气袭来,贵家女子的娇居和方才阴沉的地牢迥然分歧。
脸颊俄然红了,像染了胭脂。
“掉了根簪子,来找找。”
“冬灼?”娉婷持着火把,呈现在门外。
“是。”牢头又叨教,“那是否要多派点人看管?”
“好都雅管,敬安王府的人,哼哼,留着本王明日亲身刑审。”
“是是,部属明白。”
往年每逢这个时候,少爷都会连声叫喊娉婷,“快,快,赏雪去!另有琴,记得把琴带上。”
他不感觉冷,浑身的伤滚烫,像被几十个火把同时燎着。固结着血的衣裳硬邦邦地黏在身上,稍一转动便扯动伤口。
娉婷闪出去,手上拿着钥匙晃晃,笑了笑。
他靠着墙疗养,尽量保存体力。
娉婷拉住他的衣袖,“不消。歇息一下就好。再说,我不喜好陈观止的药方,苦死了。”
她在被窝里耐烦地听着门外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将被子翻开,跳下床来,敏捷地套好衣服,走到窗边,乌黑的眼睛警悟地从窗户裂缝里望出去,扫了院子一圈。
吃完点心,轮到楚北捷吃“甜点”。
按照多日的察看,要避开王府里巡查有序的侍卫并不难。偶尔碰上的侍女仆人,一见是娉婷这熟谙面孔,都笑着打个号召便走开了。
娉婷在顿时抬头,瞥见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下来。
不一会儿就出了城,再疾走一气,满眼已是郊野的风景,灰蒙蒙的苍穹下,颤抖着颤栗的黄草和高傲挺直的枯树跳入视线。
娉婷没有看冬灼一眼,廓清的眼睛里只映出楚北捷一人,“这里好闷,我想咳,又咳不出来。找小我送我出去,王爷渐渐措置公事吧。”
荏弱的回绝仍然无效,点心也进了腹。
娉婷绕过枯竹假山,无声无息到了地牢门口。
枷锁全数解开,冬灼问:“内里的人呢?”
他们挥鞭奔驰,想着离危地越远越好。
风骚萧洒的少爷,就算现在一身风尘,也会为了这雪而欢畅吧?
楚北捷脸露惭愧,又叮嘱了两句,柔声道:“我尽快返来。”
从床下深藏的盒子里取出暗中辛苦制了好久的轰隆弹,利索的行动略微停滞。
“找过了,都没有。我想多数是掉在地牢里了。”娉婷抬高声音柔声道,“这是王爷明天赋送的,刚戴就没了影儿,明日王爷问起,我如何交代?帮个忙,开门让我出来找找吧。”
冬灼心有灵犀地展开眼睛。
娉婷勉强闪躲着,而又大又亮的眼睛装满了羞怯,告饶道:“我……哎呀……呜……咳咳……”耐不住楚北捷的索求,蓦地咳嗽起来。
娉婷神采一冷,决然道:“事已至此,有甚么可三思的?”不等冬灼说话,站直了身子,扬首道,“我刚从镇北王府出来,有很多事要面禀少爷,只好由你去引开追兵了。我走东去见少爷,你走西。去吧。”
在小后门把正打盹的老张敲昏,两人无惊无险,出了镇北王府。
她也不疾行,而是慢悠悠地赏识雪花在天空中扭转飘落的纯白美景。本来马背上放着的一件白狐披风已经被她取出来披在身上。
“这……”牢头难堪,“地牢重地,不能随便放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