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4页/共4页]

“臣如果上奏禁止，公主会窜改决定吗？”贵常青感慨道，“臣为官已有二十年，看着公主出世到长大，公主是否铁定了心肠要做某事，莫非臣会看不出来？”

“何侠不就放弃她了吗？”

“何侠会是无能之徒？”

“脸庞像母亲。”则尹乐滋滋道，“儿子像母亲，将来必然有出息。阳凤，多亏有你。”

“这是甚么话？”阳凤好气又好笑，不想吵醒孩子，扯扯则尹的衣袖，两人一同坐到垫着厚毛皮的横椅上，阳凤俄然低声问，“夫君是否感觉阳凤过分率性？”

“嘿，我们云常今后就有驸马爷了？”

“但愿彼苍保佑娉婷。”阳凤合掌在胸前，冷静祈求。

一口气说了一轮，猛一转头，瞥见贵常青，赶紧笑道：“贵丞相来了，请从速出来，公主已经问了几次如何丞相还不到。您再不来，公主就要打发我去请了。”

王后回想了一会儿，“她很少入宫，臣妾只见过一两次，她不喜好说话，面貌也平常。”

阳凤暴露一丝甜笑，将孩子放到绒毯中，细心包裹好，然后悄悄打了个哈欠，依窗而坐。

“不必了。”何肃来到殿外，了望敬安王府的方向，喃喃低语，“寡人是不是做错了甚么？天下闻名的归乐两琴，都不再属于归乐了。”

贵常青站在帘前，尚未开口，就闻声耀天公主清脆的声音，“丞相请过来。”

屋内熏香缭绕，内里欢畅的鼓乐到了这里只剩一点点听不清楚的余音。垂帘后，一个纤瘦的身影独坐镜前。

“王后见过白娉婷吗？”

提起娉婷，阳凤脸上添了忧愁，低声道：“我昨晚又梦见娉婷，她就站在我面前，不笑，也不说话，我伸手想摸她，她竟然像影子一样，底子摸不着。则尹，是我恳求娉婷为北漠出计对抗东林的……”

何肃点头，“云常国的耀天公主承诺了何侠的求婚，明天就是他们大礼的日子。”

悠远的另一个国度，何肃在归乐王宫中望着灰蒙蒙的天气不语。

“为何如此俄然？”北漠王赏雪的表情荡然无存，转头看着则尹讶道。

耀天公主低头思考，幽幽问：“既然如此，丞相称日为何不上奏禁止？丞相的定见，我从不会不正视。”

“这是很明智的决定。”何肃转头，淡淡地扫王后一眼，“何侠并不是一无统统，他最贵重的财产都在他本身身上。天下有身外财的人多，有‘身上财’的人少。耀天公主恰是看中了这一点。”

贵常青寂然道：“公主叨教。”

她站起家来，身上金饰一阵叮当作响。

贵常青翻开帘子，走到镜前站住。

香醇的美酒，在痛快地举杯中溢出。

“她现在应当正被囚禁，会不会手札没有送到她手上，反而被楚北捷的人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