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先有天津沈阳道，后有北京潘家园[第2页/共16页]

分开了孙掌柜家里，我们按图索骥，很快找回到城里，来到那老太太的居处。老太太姓陈，住的是不知哪个单位的家眷院。几栋四四方方的楼立着，砖头呈暗红色，各家窗台和阳台上都堆满了大蒜、鞋垫、旧纸箱子之类的杂物。每栋楼之间都种着一排排槐树与柳树。

陈述的末端还附了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上有两小我，一高一矮，矮的阿谁穿一身咔叽布探险装，戴圆眼镜，另有一顶史怀哲式的探险帽，脖子上挎着一个望远镜；高个子穿一身短装中式棉衣，留着两撇小胡子，头上还戴着顶瓜皮帽，背景是北京大黉舍门。

买东西，总得先过过眼。付贵收了一大笔订金，却一向推委说卖家还没筹办好。他在市场里名誉一贯不错，铺子老板们也就没想太多。一向到拍卖当天，他还是没呈现。几个铺子老板沉不住气，结合起来上他家去找他，成果大门舒展，仆人却失落了。他一贯独居，也没结婚也没孩子，这一走，真不晓得能走去那里。

我想起来了，药不然刚才说了一句“仿烧只在一些小器件上实现，大件儿临时还烧不出来”，现在看来，这句话实在就是在表示，阿谁钧瓷小笔洗，说不定就是近期面市的假货之一。真正的藏货者一听，必定坐不住，想急着归去看看。想不到这家伙也有这等精密心机。

我在中间听着，大抵猜出药不然的筹算了。前两天他用心东拉西扯，就是为了在沈阳道放出烟幕弹，说药家又有新的鉴定手腕问世。玩瓷器的掌柜们听了这动静，必定坐不住，巴巴地赶过来奉迎他。可我有一点不明白，这件事跟付贵有甚么干系。

药不然学着我的口气道：“我看不见得吧！哥们儿来天津时，传闻沈阳道上出了一件宝贝，是北宋钧瓷瓜形笔洗，想必就是这一件？”孙掌柜面色大变，可藏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赔笑道：“您必定看错了，那件儿不是被人匿了嘛。”

我环顾摆布，笑道：“这么说来，黄烟烟没呈现，也是你安排的，她现在正偷偷跟在那位掌柜身后吧？”

“阿谁青铜环是有来源的。”药不然一改平时的嬉皮笑容，“传闻她出世的时候不会呼吸，眼看要憋死了。她爷爷刚好从外头收了一个青铜环返来，给她挂到脖子上。说来也怪，她一戴上，顿时呼吸就普通了。今后她就一向贴身带着，视若性命。现在你平白给拿走了不说，还亮出来夸耀，换谁家女人都会活力啊。”

陈老太太住的是三号楼二单位，楼道里采光不算太好，很狭小，又被自行车、腌菜缸之类的占去了大部分空间，我们三个费了好大力量才上到四楼。

我点点头，固然我不懂瓷器，可儿心都是一样的。

药不然哈哈一笑，拍胸脯道：“大许你不消犯愁。天塌下来，有哥们儿这一米八二的顶着呢。阿谁付贵贪墨的是件瓷器，那是我家的本行。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药不然一点都不害臊，嬉皮笑容地拍了拍我肩膀：“你小子就是这双眼睛太毒。”

黄烟烟和药不然听到木户加奈的话，无不气愤。药不然拍案而起：“操，你还当现在是卢沟桥事情啊，不要欺人太过！”木户加奈仿佛受了很大惊吓，连连鞠躬：“我是但愿能够让国宝回归中国，替祖父检验畴昔的弊端，促进中日友爱，并没有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