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东陵盗案[第5页/共10页]

“不会，不会。”毓方偷偷递畴昔一串珍珠手链，差人也不客气，抓了搁在怀里，又看向富老公。富老公瞋目以对，部下两个护院做势要拔枪，不料那差人拔得更快，“唰”地抬枪对准毓方脑门，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要造反？你们真当这北都城里没国法了么？”

沈默思忖半晌，眼皮一抬，说你们两小我定见如何？

毓方见两人没吭声，拍了拍巴掌，丫环端出去两尊玉貔貅，放在两人跟前。这两只貔貅通体绿莹莹的，质地通透，一望便知是佳构。毓方道：“这两件玩意儿不算酬谢，只是给两位深夜拜访的赔罪。如果两位情愿接办，我们宗室毫不虐待。”

他不晓得，让许一城心中掀起惊涛的，实在是毓方的一句话。

“这个许一城，真是不识汲引。我们以礼相待，他却找差人来堵门讹诈！”富老公怒道。

毓方本来也没希冀他们顿时答复，呵呵一笑，把扇子“啪”地翻开扇了几扇：“天然，天然，两位细心考虑便是——只是得尽快。我等得，那伙盗墓贼可等不得。”说完他对富老公丢了个眼色，富老公躬身道：“两位高朋，天气太晚，回城也不平安。两位无妨就在这宅院里歇息一宿，明早再走。”

两人都点点头。盗墓者盗墓的手腕，一是打盗洞到墓室上方，然后砸开墓壁，这叫“放大炮”；二是直接打通墓道，这叫“穿针眼”。前者费事，但只要蒙中墓穴大抵位置就好；后者费事，不过需求精准地晓得墓门地点。如毓方所言，这伙盗墓贼没有半分踌躇，一次就精确地挖到墓门，翻开地宫，没有半点偏斜，绝对是熟知东陵内幕的人干的。

药慎行哈哈笑道：“许兄弟你又异想天开了，我也打仗过一些日本人，他们最重礼节懂规矩，如何会打东陵的主张？”

许一城临走前，俄然问富老公道：“丧失的陪葬品中，有宝剑之类的东西吗？”富老公不悦道：“淑慎皇贵妃坚信佛法，茹素吃斋，如何能够会放兵器之类的凶物在内里——不要胡说！”许一城又诘问：“那么其他陵寝里，是否会有刀剑兵刃？”富老公道：“我大清以武建国，陪葬刀剑不说一千也得有几百把——嗯？你问这个做甚么？”

中国历代对陵寝极其正视，自先秦至清朝，挖坟掘墓都是有悖人伦的一等大罪。现在竟然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对帝王陵寝动手，可真是骇人听闻。

酬酢几句，沈默问他们甚么事。药慎行把东陵盗掘和宗室拜托的事讲了一遍，把毓方送的玉貔貅拿出来搁桌子上，说这事得请您决计。沈默双手拄起拐杖，沉默不语。

这时许一城在一旁开口道：“民气不敷，欲壑难填。毓方先生担忧的，只怕是这个吧？”

沈默见他说得严峻，皱起眉头：“那你的意义是……”许一城正色道：“沈老，此事必须得查下去。于公于私，我们都不能置之不睬。”

发完一通牢骚，毓方再度看向药慎行和许一城：“以是深夜请两位过来，也是保密起见，这事触及列祖列宗的身后安宁，毓方不敢草率——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呐？”

药慎行不觉得然：“日本人情愿来拿就拿，情愿买就买，于我们又没甚么丧失，做买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