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东陵盗案[第3页/共10页]
药慎行摸索着问道:“您是想查查,这个墓有没有被盗?”
口中说是闲散人,可他下巴微微抬起,带着淡淡的矜持劲儿。一听他这名字,两人都是一惊。在北京,这个毓字可大有讲究。当年康熙定下端方,爱新觉罗家的近支宗室按字排辈,定了胤、弘、永三个字,到乾隆又添了绵、奕、载三个字,道光再添溥、毓、恒三字。满人风俗有姓不消,再加上民国初年怕人抨击,以是宗室后辈都不提爱新觉罗,而以本辈的字名自称。
说到这里,他双目出现血丝,重重一拍桌子,铜磬差点摔在地上,幸亏被富老公伸手接住。这老头老态龙钟,接东西的行动却迅捷如电。
付贵无法,把貔貅扔给手底下人,说找个铺子卖了,大师分,差人们一阵喝彩。
酬酢几句,沈默问他们甚么事。药慎行把东陵盗掘和宗室拜托的事讲了一遍,把毓方送的玉貔貅拿出来搁桌子上,说这事得请您决计。沈默双手拄起拐杖,沉默不语。
毓方摇点头:“唉。说来忸捏。卖力守陵的是我弟弟毓彭,之前他欢迎过一个日本来的考查团,人家送了几瓶洋酒,成果这个蠢蛋那天喝得酩酊酣醉,被人堵在屋里不敢出来。一向到贼人都跑光了,早上他才去联络马兰镇总兵署,出兵搜剿。可二位也晓得,这时节兵不如匪,总兵署对付了一阵,这事今后就没有下文了。”
毓方感喟道:“许先生所言不差——墓被盗了今后,毓彭见总兵署对此事不上心,只得陈述给了东陵承办事件衙门,然后又上报给了在天津居住的皇上。皇上一听,当时就伏地大哭,然后调集一干元老议事,下了两道旨意:一是让宗室筹款,重新安葬淑慎皇贵妃,还要对全部事件严加保密;二是调查清楚盗墓真凶。第一件事有几位王爷卖力,已经重新措置安葬;第二件事就下落在我头上。我到了现场一看,发明那伙盗墓贼是一次挖开墓道,正面炸开石门,直上天宫,四周没有别的发掘陈迹——这意味着甚么,两位都该清楚吧?”
药慎行这才认识此事有多严峻。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一伙人一日不就逮,东陵一日不安。倘若满清皇陵真被盗掘,那可真的是有民国以来古玩界第一件惊天动地的重案,只怕举都城要为之震惊。
这时许一城在一旁开口道:“民气不敷,欲壑难填。毓方先生担忧的,只怕是这个吧?”
付贵说好,看也不看药慎行,叮咛司机直接开去那边。琉璃厂街比较狭小,汽车不易通过,就停在了街口。许一城、药慎行、刘一鸣三人徒步走出来,付贵带着人自回差人厅。
药慎行一向在车厢一角待着没吭声,听到许一城发问,才开口道:“他这几天在素鼎阁守关。”
发完一通牢骚,毓方再度看向药慎行和许一城:“以是深夜请两位过来,也是保密起见,这事触及列祖列宗的身后安宁,毓方不敢草率——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呐?”
药慎行一看,晓得明天是推托不了了,只得说好,我们俩去,但你得奉告我们去哪儿。富老公晓得药慎行的企图,便把视野转向刘一鸣和黄克武:“我带你家大人去城东郊永定河边的高碑店,明天就回城。”
许一城缓缓将陈维礼的古怪灭亡说出来,然后拿出那半张信笺:“我思疑这五个血指印和这个‘陵’字,指的就是安葬了五位满清天子的东陵。如果我们从东陵失窃这条线顺藤摸瓜,说不定便能找出盗墓贼和日本人的干系,搞清楚维礼之死的本相——我需求五脉的力量来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