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寻找海螺山[第4页/共20页]

我们在岐山买了一些登山用的设备，另有两顶帐篷和三天的粮食。现在时节还未进入春季，山里除了略微凉一点以外，还算合适露营。我之前跟人去北京四周的司马台野长城玩过，有攀登经历，而木户加奈表示，她在日本时也常常要去深山考查神社遗址甚么的，田野功课司空见惯。至于谢老道，人家当年是从陕西一起要饭要到成都的，这点路程，小意义。

我奉告他们，这叫费钱，是一种官方自用的私铸钱，不能当正钱畅通，普通都是婚丧嫁娶时用于记念或者讨吉操纵的，以是上面都会刻一些应景的话。祝寿就刻个长命百岁，升职就刻一个“加官进禄”，以是也叫吉语钱。方震捡的这枚费钱，应当是殉葬品中的一片，估计是盗墓贼遗落在墓道口的。

颠末这么一折腾，我反倒不失眠了，一觉睡到天亮。等我醒了今后，发明帐篷是空的，探头出去，闻到一阵肉香。本来方震不知用甚么体例打了一只野兔，用竹枝串起来正烤得冒油。木户加奈和谢老道坐在两侧，手里捧着两节竹节，里头是白花花的米饭，有些拘束地吃着。

是的，我没看错，是一个在和尚庙里的老羽士。这羽士斑白头发，戴副眼镜，梳了一个松披发髻，披了身脏兮兮的道袍，有点像是电视剧《西纪行》里的鹿力大仙。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小旗杆和一个小马扎，旗杆上写着“算命”两个字。

这些琐细的线索在我脑中回旋，构成一个庞大的旋涡，挥之不去。我尽力想将它们捞起来，试图发明此中的联络，却老是感受力不从心。

“哎，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我想不出别的体例，只好不去想它。木户加奈抓住我的手：“我能感受获得，五脉对你的成见太深，很难采取许家回归。比及此次的事情结束今后，我们不如回日本定居吧。木户家不会不欢迎故交以后的。”

我一边走一边深思，还得留意不要让木户加奈看出来——她还不晓得郑虎和青铜关公的事情。木户加奈倒没起狐疑，拿着相机喀嚓喀嚓拍个不断。

“木户条记是在我祖父病死以后，在家里的一处暗格里找到的，发明今后就被放入私家博物馆。但是我厥后考查过，阿谁暗格的尺寸，较着是以条记的宽窄定制的，但它的深度，却足以包容三本。我一向就在思疑，是不是不但一本条记。现在听了姬云浮的话，我更肯定了。我祖父必然是在归天前，通过甚么路子把此中两本条记，交还给了你的父亲，以是许战役传授才会前去岐山。”

“也就是说，这个玉佛头不是木户与许一城在考查中偶然发明的？木户有三一开端来中国，就存了寻觅玉佛的心机？”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铅笔在舆图上点了一点。听了我的提示，木户加奈眼睛一亮，她从我手里拿过铅笔，从洛阳郊区划出一条淡淡的铅笔线，一向连接到龙门石窟的位置。

我们从广场走过钟楼、鼓楼和天王殿，在沿途的栏侧殿角能够看到很多佛像、菩萨像和金刚像等常见的寺庙造像。不过这些石像要么被砸得脸孔恍惚，要么全部头颅被切掉，几近没几具是完整的。比及我们来到了寺庙的核心大雄宝殿时，发明面前只剩下一片混乱的石座地基，木质布局全都不见了——传闻全毁于“文革”里的一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