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顾小大夫看病记[第3页/共4页]

云州府夏季雨水多，也不知是过了几个冬夏，这匾额竟被腐蚀得黑一块绿一块，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匾额上面还挂着两朵已经风干的蘑菇……想来是夏季长出，仆人也未曾管的原因。

“来来让让！让让！顾小大夫的助手借过啊！各位大爷大娘劳烦借光嘞！”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步队火线传过来，世人一听是顾小大夫的助手，忙让出一条道来，便见一个穿戴竹青长袍，肩披水貂氅衣的少年从世人让出的那条小道穿行而过，脸上还带着非常亲善的笑容。

顾长亭因而把事情原本来本地说了，老夫人听了心中不免更加感念戚寒水来，道：“想来是戚先生看家里风景不好，以是体恤你，今后若戚先生有事，你千万不能推让。”

顾长亭把白日看诊的器具细心拾掇好了，这才筹办回家去，刚要出门却被郑管事叫住：“长亭且等等。”

“脉象弦硬，胸胀，舌苔焦黑，外感激发的内虚之症。”顾小大夫并没看向那少年，自顾自持续说道：“附子三钱，蜜蒙四钱，代赭石二钱，草果仁六分，知母一钱半，水煎服。”

老夫人点点头，把那信封交给顾夫人，道：“我个老太婆常日也不出门，家中都是你操心，这钱你拿着！”

这才转头对冻得缩成一团的相思道：“天冷，你何必来这里遭罪。”

老夫人一愣：“戚先生如何反而给你补助，这如何使得？”

虽这院子有些破败，位置又非常不起眼，内里住的倒是鼎鼎驰名的戚寒水先生，他不但是外伤的里手，治内病也是手到病除，且诊金不贵，吃他一副药便有疗效。

戚寒水话音一落，便从门外出去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进屋便是一揖到底：“赭红堂掌事周清见鞠问主。”

原是个熟人，戚寒水四年未见周清，忙一手扶起他，朗声道：“这千里来地的路，你如何说来就来了？”

周清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交给戚寒水，道：“这是阁主的亲笔信，着部属带来，别的来时阁主还嘱托，让堂主帮手筹办几味药材，不然瘟疫起时怕没有药用。”

戚寒水滴点头，竟真带着周清同相思去魏家了。

“先生于我来讲是可贵的良师，只这一项便够我还一辈子了。”

这话全落进了站在她前面的刘三爹耳中，他斜眼瞅了王二娘一眼，带着股自恃，道：“那那里是戚先生，那是戚先生的门徒，顾小大夫。”

少年独自进了门，见顾小大夫正在看诊，便轻车熟路地自去搬了个凳子在中间坐了，拿起墨在有些干枯的砚台上磨了起来，未几时砚台上便积了一小汪墨汁。

周清摇点头，戚寒水神采稍安，却听周清道：“现下固然还没有要发疫病的征象，但是现在气候尚冷，颍州府那边就有百十来个内热不调的亡阳之症，且病发的又都是稚童，实在蹊跷，阁主上报给了防疫司，防疫司的官员却不正视，阁主这才决定南下去颍州府看看。”

顾老夫人的身子这几年好了很多，也多亏戚寒水来看过几次，又兼着顾长亭通了医理后的经心调度，白叟家暮年丧子失家，本身也以为老景必定凄苦非常，哪知本身那坚固的儿媳和孙子竟硬是撑起了这个家，时候久了，顾老夫人也看开了，只盼望这孙儿将来娶一房知冷知热的媳妇，一辈子安然完竣就好。